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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rdo;佩芳道：&ldo;《天河配》快上场了，你没福气瞧好戏，回去吧。

&rdo;慧厂道：&ldo;人家早两天，就很高兴地要来看《天河配》，这会子，好戏抵到眼跟前了，怎么叫人家回去？这倒真是煮熟了的鸭子给飞了。

&rdo;说时，在钱口袋里掏出一块钱给小怜道：&ldo;带秋香到食堂里喝杯热咖啡去，透一透空气就好了，回头再来吧。

&rdo;秋香还只十四岁，更爱玩了。

这时叫她上食堂去喝咖啡，那算二少奶奶白疼她。

将身子一扭，嘴一撅道：&ldo;我又不脑袋痛，我不去。

&rdo;玉芬笑道：&ldo;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

小怜，你一个人去吧。

你叫食堂里的伙计，给你一把热毛巾，多洒上些花露水，香气一冲，人就会慡快的。

&rdo;小怜巴不得走开，接了一块钱，目不斜视的，就走出包厢去了。

柳春江坐在隔壁，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这真奇了，一位座上名姝，变成了人前女侍。

若说是有意这样的，可是那几位少妇，自称为少奶奶，定是敏之的嫂嫂了。

和我并不相识，她何故当我面闹着玩？而且看晓莲女士，惊慌失措，倒好像揭破了秘密似的，难道她真是一个使女？但是以前她何以又和敏之她们一路参与交际呢？心里只在计算这件事，台上演了什么戏，实在都没有注意到。

他极力忍耐了五分钟，实在忍不住了，便也走出包厢，到食堂里去。

小怜坐在一张桌子旁，低头喝咖啡，目未旁视，猛然抬头，看见柳春江闯进来，脸又红起来了。

身子略站了一站，又坐下去，她望见柳春江，竟怔住了。

嘴里虽然说了一句话，无如那声音极是细微，一点也听不出来。

柳春江走上前，便道：&ldo;请坐请坐。

&rdo;和小怜同在一张桌子坐下了。

小怜道：&ldo;柳先生，我的事你已知道了，不用我说了。

这全是你的错误，并非我故意那样的。

&rdo;柳春江照样要了一杯咖啡，先喝了一口，说道：&ldo;自然是我的错误。

但是那次在夏家，你和八小姐去，你也是一个贺客呀。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rdo;小怜道：&ldo;那为了小姐要人做伴，我代表我少奶奶去的。

&rdo;小怜说到这里，生怕佩芳她们也要来，起身就要走。

柳春江看她局促不安的样子，也很明白。

小怜会了账，走出食堂来。

这里是楼上散座的后面，一条大甬道。

下楼也在这里。

小怜立住，踌躇一会儿，再进包厢去，有些不好意思，就此下楼，又怕少奶奶见责。

正犹豫之时，柳春江忽赶上前来，问道：&ldo;你怎样不去看戏？&rdo;刚才在食堂里，小怜抵着伙计的面，不理会柳春江，恐怕越引人疑心。

到了这里，人来来往往，不会有人注意。

她不好意思和柳春江说话，低了头，一直就向楼下走。

柳春江见她脸色依旧未定，眼睛皮下垂，仿佛含着两包眼泪要哭出来一般，老大不忍，也就紧紧随着下楼。

一直走出戏院大门，柳春江又说道：&ldo;你要上哪儿？为什么这样子，我得罪了你吗？&rdo;小怜道：&ldo;你有什么得罪我呢？我要回去。

&rdo;柳春江道：&ldo;你为什么要回去？&rdo;小怜轻轻说道：&ldo;我不好意思见你了。

&rdo;柳春江道：&ldo;你错了，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