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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从侧脸边急掠而过,耳边只有风声的翁鸣,像山谷的呓语。
周围路过的景色来不及看便被瞬间甩在身后,即便是黑夜,路况没有白天明朗,任燃的车速也始终保持在一个让季灼持续感到心悸的范围内。
挡风玻璃前被车灯探照着,但更远的前方依旧是漆黑一片,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在奔赴一场未知又危险的未来。
可季灼没觉得害怕或者难受,反倒奇异地有些安心和满足,心头轻松许多。
他侧目看着任燃,开这样的路,任燃的神情并不太紧张,但也是全神贯注的,认真的模样跟平时不太一样,在浓浓的夜色里,透着一丝神秘的危险。
“害怕吗?”
任燃察觉到他的视线,开口问。
“不怕。”
任燃眸光轻闪:“为什么?”
季灼莫名地笑了一声:“因为信你啊。”
任燃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沉默半晌,突然道:
“你说,要是我现在向你表白,告诉你如果不接受的话我就开着这辆车撞开护栏冲下山,你会怎么选?”
车窗外风声依旧,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遥远的鸟鸣。
季灼在静默中开口:“你不会的。”
得不到就毁掉那种事,季灼遇到过,但他隐隐有一个感觉,任燃不会那样对他。
他跟姜鹤年不一样。
车子顺利地抵达山顶,此时已是凌晨深夜,山里的夜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不远处的路灯光芒微弱,只能坚守自己的方寸之间,丝毫影响不了四周如同浓墨一般的黑暗。
季灼和任燃坐在车里,俨然感觉像是坐在深海夜航的一艘小船上,到处都是未知的神秘危险,小船孤独摇曳,只有两个人相依为命。
季灼被自己的想象力逗笑了,任燃偏头看他:“想到什么了?”
“不告诉你。”
“啧,”
任燃叹气,“越来越难猜了。”
“这样开车还挺爽的,”
季灼道,“你经常来吗?”
“没有经常,烦的时候才会来,贴着悬崖开过弯道时的那种感觉很解压,然后整个人会轻松许多。”
“解压?你也会有压力大的时候?”
任燃笑笑:“我也是人啊,没有人能永远毫无压力吧。”
特别是当他看着面前这个人,心里很想要却又得不到,还得看着姜鹤年时不时出现在他面前晃悠的时候。
那种时候他就会来这里,这种开车不像碰碰车那种横冲直撞的解压方法,它需要任燃全神贯注集中精力,静下心来仔细观察每一个弯道口子,然后再全速飞驰而过。
他也没有每次都顺利开上去,也在情绪失控的瞬间尝过打滑濒死的滋味,然后堪堪停在崖边。
而每当抵达山顶的时候,他都能莫名地对这一份感情再产生一点信心。
他觉得自己可以是这个世界上对季灼最好的人。
“那你晚上上来之后怎么办?像现在这样坐着,还是原路返回?”
季灼问。
“有时候会在这里睡一觉,有时候会原路返回,”
任燃道,“不过今天你也在,我选先睡一觉休息一会儿,天亮后再原地返回。”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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