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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3页）

玫瑰花开得一丛一丛的，池塘里的水浮莲已经开出黄色的花朵。

&ot;小园香径独徘徊&ot;，是颇有诗意的。

可惜我什么诗意都没有。

我耳边只有一个声音：&ot;拿到了没有?&ot;我觉得，大地茫茫，就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又想到什么地方去哭上一场。

这事情已经过去了20多年。

但是，每一回忆起那提心吊胆的情况，就历历如在眼前，我真是永世难忘。

现在把它写了出来，算是送给今年毕业同学的一件礼物，送给他们一面镜子。

在这里面，可以照见过去与现在，可以照出自己应该走的道路。

1963年7月21日

第36节：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1）

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

我想简略地实事求是地对西洋文学系的教授阵容作一点分析。

我说&ot;实事求是&ot;，至少我认为是实事求是，难免有不同的意见，这就是平常所谓的&ot;仁者见仁，智者见智&ot;了。

我先从系主任王文显教授谈起。

他的英文极好，能用英文写剧本，没怎么听他说过中国话。

他是莎士比亚研究的专家，有一本用英文写成的有关莎翁研究的讲义，似乎从来没有出版过。

他隔年开一次莎士比亚的课，在堂上念讲义，一句闲话也没有。

下课铃一摇，合上讲义走人。

多少年来，都是如此。

讲义是否随时修改，不得而知。

据老学生说，讲义基本上不做改动。

他究竟有多大学问，我不敢瞎说。

他留给学生最深的印象是他充当冰球裁判时那种脚踏溜冰鞋似乎极不熟练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神态。

现在我来介绍温德教授。

他是美国人，怎样到清华来的，我不清楚。

他教欧洲文艺复兴文学和第三年法语。

他终身未娶，死在中国。

据说他读的书很多，但没见他写过任何学术文章。

学生中流传着有关他的许多轶闻趣事。

他说，在世界上所有的宗教中，他最喜爱的是伊斯兰教，因为伊斯兰教的&ot;天堂&ot;很符合他的口味。

学生中流传的轶闻之一就是：他身上穿着五百块大洋买来的大衣（当时东交民巷外国裁缝店的玻璃橱窗中摆出一块呢料，大书&ot;仅此一块&ot;。

被某一位冤大头买走后，第二天又摆出同样一块，仍然大书&ot;仅此一块&ot;。

价钱比平常同样的呢料要贵上五至十倍），腋下夹着十块钱一册的《万人丛书》（everyan&o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