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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他思考的器官应该是大脑，而不是被碰的那只手，确切地说，是手背上一小块皮肤。

他想回到餐厅再喝一杯咖啡……最好是来一杯。

然后，他决定，自己应该去写那份艰涩的报告‐‐这会教给他该怎么思考，怎么做事。

他没做一丝停留地离开。

谢天麟确实是想过，把那只手砍掉，在那短暂的交会之后。

其实已经足够了，他不需要再给自己找麻烦来使日子过得更艰难，更何况，单飞看起来并不欢迎他的触碰‐‐在那一瞬间他甚至加快了步伐。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淹没了谢天麟，他感觉自己如同深陷漩涡之中，整个身心都被大力地向下拉扯着，所剩的余力仅够维持着表面的镇静和漠然。

他沉默地向下走去，而那个茫然不解的女孩还挂在他的肩膀上，频频回头怒视两个上楼的警员‐‐她依稀记得就是他们闯进了她的房间，打破了一个原本完美的夜晚。

&ldo;怎么回事？&rdo;叶利加快脚步，在进门之前将单飞拦截在走廊里，他压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濒临爆发的征兆，&ldo;你和谢天麟！

&rdo;

&ldo;没什么。

&rdo;单飞眼神飘忽游弋，回避着他询问的目光。

&ldo;没什么？&rdo;叶利的声调怪异地拔高，&ldo;你当我是瞎子，啊？&rdo;他发出刺耳的怪笑声，&ldo;说，到底是什么？&rdo;

他有足够的理由来质问，无论是站在兄弟的立场，还是更严肃一点，以一个警员的身分。

单飞知道，问题在于，叶利想要得到的答案他恰恰给不了，他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也想知道，他和谢天麟，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ldo;我不知道。

&rdo;他说，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排遣的苦闷。

或许，就是这苦闷阻止了叶利的爆发，他沉默地注视着有些狼狈的单飞，扶着他的肩膀半勉强地将他带进了洗手间‐‐还不到上班时间，洗手间里空荡荡的‐‐&ldo;从头说，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呃……你老实说，是不是跟我们惹事有关？&rdo;他把声音放柔和，带着些痛苦的歉意。

&ldo;不。

&rdo;单飞干脆地否认，然后，他深吸了口气，&ldo;我们两个‐‐我和谢天麟‐‐曾经……有过……发生过……做过。

&rdo;

他没法说得像希望的那样干脆和不在乎，他甚至在说完之后，也不能确定自己在做什么。

他告诉了叶利？天哪，他告诉？天！

这是真的！

刚刚发生的事情！

叶利会怎么想？

&ldo;做过？&rdo;叶利不解的神情看起来很痴呆，&ldo;做过什么？&rdo;

好吧，这确实是他能够想像的范围之外的东西。

单飞非常非常艰难地咽了口唾沫，&ldo;通俗地说……算了，就是……物理上的……身体的接触。

&rdo;他诅咒谢天麟！

叶利看起来更想听到另外一种说法，比如说&ldo;做过情报交换&rdo;之类的回答。

单飞能看到他喃喃地说&ldo;什么&rdo;，但只是嘴唇的运动，并没有发出实质性的声音。

&ldo;……你还好吧？&rdo;他有些担忧，很后悔自己的坦白‐‐叶利好像要晕倒了，单飞自己也没好多少。

或许他应该编一个故事来解释那不可理喻的拉手，而不是对叶利据实以告。

但直觉告诉他，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说谎的好，除非他有本事在不久的将来&ldo;啾&rdo;的一声消失掉。

&ldo;好……好个屁！

&rdo;叶利蓦地清醒了过来，他大叫道：&ldo;你搞什么！

&rdo;他多想将&ldo;身体上的接触&rdo;理解为打架，就像他跟杨帆曾经做过的那样，如果他的智商再低点，他会那么想，&ldo;你他妈的疯了吧？！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