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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听话。”
自己身上已经没多少干爽的部分了,他也只能先给琏月擦拭身体,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团湿漉漉的长发。
这倒是让他犯了难,先不提玩闹心重不想配合的琏月,单是靠近之后嗅着她发间更为浓郁的花香,就令他难以自已地分了神。
琏月还有些得意,颇为自豪地问他:“是不是很香?”
他心不在焉:“嗯……是。”
琏月对这个回应不是很满意,她小步挪着更凑近了些,仰着脑袋往他身上挤,“你再闻闻、仔细闻闻——”
她怕秋麟不信,着急得不得了,极力证明自己没有在胡说八道,还磕磕绊绊地补充:“澈哥哥每天帮小月搽至少一遍香香的呢!
小月没有骗人,真的很香!”
她越是急切,他越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嗅觉一向灵敏过人,方才琏月的头发一沾水他就闻到了那股异香,起初只以为是女儿家用以装扮用的发油,这个他倒是不陌生,直到他与琏月的距离近到了一定程度,这奇异香气就越发汹涌。
许多精通香道的大家,往往会将最自得的那一味藏得最深,若是不满足某些激发条件,便是再怎么努力去闻也是无济于事。
此刻这扑鼻而来的紫堇花香便是如此。
不过,为她染上这幽暗紫堇香气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琏月急得眼眶通红,不仅得不到夸赞和喜爱,还被冷落了一通,她心里怨怼得很,委委屈屈地瞪着他。
她的脾气来得快,犹如午后骤雨,当下语调里就带了几分抽噎,细声细气地控诉:“你不理我……”
他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哄:“没有不理你,我只是在想事情,对不起——”
“可是小月在和你说话,你没有反应,你、你是不是……”
想到某个可能性,琏月的心情低落极了,“是不是嫌小月笨、所以才不想和小月说话的。”
琏月认识的人不多,新交朋友更是稀罕事,她是真觉得难过,不光因为自己期许的没有得到,也为了她隐约察觉的疏离。
他一直在看她,也会帮她沐浴,甚至全程没有一句重话,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
如果他也会因为自己没有别人聪明而离开的话,琏月想,她大概也是会不舍的。
至于为什么,她不知道答案。
难道其实那个味道很难闻吗?那她这么强迫别人说出不是真心的话,也难怪他会不理自己。
琏月觉得鼻子酸得很,尽管对方正在手足无措地哄着她,她还是高兴不起来。
每天都要背的书,每天都要写的字,学不完的规矩,挨不完的训,每一样都让她觉得不自在。
可她又没办法说服自己——其实笨点也挺好的。
不,一点都不好。
她越想越着急,可也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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