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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经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迭厚实的鲜艳红钞,抽出一张,放在玻璃柜台,两指按着推向她。
修剪整齐的指甲格外干净,手背凸起的青筋,是医学生最爱的手模,骨骼分明,皮肤白皙。
要是没有那条,从中指笔直划到手臂上的褐色伤疤,就更完美了。
田烟将纸币放进验钞机,机器发出“一张”
声音,似乎想要打破这古怪的氛围。
“谢谢惠顾。”
逄经赋拿起那盒烟装进口袋,双手插兜,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笑。
田烟没有抬头,死盯着收银机,假装整理零钱,背后的微波炉响了都没动。
她想起昨晚那句:做狗的潜质。
田烟的确是没有的,要不然现在就该跪下来双手给他递烟了。
风铃声再次响起,一句欢迎光临后,田烟浑身瘫软,撑着柜台,额头压着胳膊叹气。
见客人走了,祝若云抱着空箱子走到收银台前,没忍住多看了一眼玻璃门外男人离开的背影,一边跟田烟说。
“你要是离职了,可得帮我跟店长说说,招聘个女生,我不要男生和我搭班。”
“放心吧,不会有男的。”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肯定。”
田烟躬着身子抬起头,溜圆的眼睛露出清冷坚定的目光:“我不打算离职了。”
祝若云歪头,呆萌地眨着眼,抱着箱子叹出一句:“田烟,你还真是善变啊。”
下午一点,田烟蹲在柜台后面的矮板凳上嗦粉,滚烫的酸辣粉扑面而来的热气,熏染上她的眼睛。
正想找纸巾擦,门口传来一声欢迎光临。
祝若云发出嘶嘶的声音,田烟擦着眼角抬头看去,祝若云给她使了个眼色。
门口来了个熟悉的光头壮汉,身形高大魁梧,肌肉结实。
穿着格子衫外套,内搭的白短袖被他的肌肉撑得紧绷,一道醒目的疤痕,从他光秃秃的脑袋中间一路划到眼角,凶神恶煞的肿泡眼恶狠狠瞪着。
这位是便利店的常客,但每次进来都没好事,祝若云碍于恐惧,强撑着笑脸应对他。
果不其然,他这次往桌子上拍了一包洗衣粉,指着说这包东西是过期的。
可店里压根就没卖这款洗衣粉的,祝若云询问他是什么时候买的,男人魁梧的身材靠着玻璃柜台,把桌子都往后挤得移动了一寸,一脸横肉怒哮着。
“你管老子是什么时候买的,买到过期了就给我退钱,不然依照法律给我十倍赔偿。”
他甚至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烟盒,抽出一根就要点上,看起来要是耗在这,不达目的不罢休。
祝若云不擅长面对这种死皮赖脸的家伙,苦着脸跟田烟求救,她放好了酸辣粉起身,用手背蹭了蹭嘴巴说:
“我们店没卖这个,你可能记错了。”
“老子说在这买的,就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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