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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芝横着眼看了白玉一眼,忍不住出言相激:“听说白都统出师不利,白小姐这钱还是省着花的好。”
白玉见这女人终于露出了她的本性,龇了龇牙道:“我爹就算打了败仗,我家里也还是有经营的铺面生意。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芝姐儿倒是不用为我操心这个。
与其想我有没有钱,不如担心担心唐俊生。”
“我担心他作什么?“江从芝轻嘲一声。
白玉看着她不屑一顾的模样,轻哼一声问道:“你处心积虑让我俩离婚,如今事成,你是不是高兴极了?”
江从芝昨夜一夜未睡好,大清早就听白玉在耳边聒噪实在不耐,掷地有声地嗯了一声道:“是啊。”
原以为这样能堵住她的嘴,却不料正中白玉圈套。
白玉笑出了声,像是乐极了,拍了拍手道:“你还以为你捡了个宝呢?你可知道你在李济宅子里的时候,我们就在你隔壁院子里欢爱?”
江从芝脑中空了一下,神色淡淡地转头看着白玉。
白玉嘴角弯弯,眼睛里的笑意还没淡去,又故作惊讶的模样夸张道:“他不会没和你说吧?”
江从芝看着她这副存心给她找不痛快的嘴脸,眯了眯眼道:“连你给他下药求欢这种事我都知道,你说呢?”
白玉看出她的不快,心中畅快极了,抿着嘴直笑:“那你也知道这种药吃了神志清醒得很?”
江从芝本已经将此事翻了篇,不管唐俊生如何,总之她只当他是客便罢,只要他肯掏钱就是了,管他有几分真心呢?可白玉不依不饶,她竟硬生生觉得五脏六腑都有点恶心。
白玉见她一时沉默,越发肆无忌惮说道:“我们欢爱的时候,他可从没叫过你的名字。
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且我们还不止一日呢…”
“白小姐和我说这些无非是想来恶心我罢了,”
江从芝神色淡淡,转过头正视她的双眼道,“可我要的是他为我一掷千金,我要他真心作什么?”
白玉被说得一愣,若不是余光看见她泛白的指尖,差点就被她唬过去了。
白玉扬起一抹笑反问道:“真的吗?”
许是被她耳朵上的吊坠晃花了眼,江从芝眼中白了白。
“停车!
我要下去。”
她喝道,可那黄包车师傅却只停下了车,转头道:“转过弯就是登记所了,码头也快了。”
江从芝也不管其他,拎着包就跳了下去。
和白玉共乘一辆车,她是失心疯了。
白玉看着她提着包跳下了车,讶然道:“你去哪!
还没到码头呢!”
可女人并未回应她,径直往前走去。
白玉心中窃喜,暗哼一声,身子朝后靠了靠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去登记所。”
唐俊生正拿着文件袋在登记所门口等着呢,就看见白玉哼着小曲儿趾高气扬地从黄包车上下来,眼睛一弯就朝他走来:“你到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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