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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闻也的存在感突然变得很强。
客厅明明还是这么大,许馥也照旧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却觉得空间逼仄和狭小。
他好像不太喜欢用吹风机,仗着自己头发不长,拿毛巾随意揉了半干,碎发搭在额上,换了身白色毛衣出来,刚洗过了澡显得人更白皙,衬得黑色瞳仁清亮。
许是长期锻炼的原因,他步伐很轻,拖鞋踩着地板时不会有踢踢踏踏的声响,从许馥身后懒散地路过,带着湿漉漉的凉意,还有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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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家里好像还挺忙。
先一头扎进厨房,许馥听到他在里面叮呤咣啷一阵,好似打开了火,很快蕴出了些甜美温暖的香气;然后又去从她身后经过,径直去了阳台,还把阳台的门轻手轻脚地拉了上,可能是怕屋里进了凉。
过了会儿窸窸窣窣进来,坐在了她身后的书桌旁,翻起书页,敲起电脑,然后又站起了身,不知道在家里哪儿转了个圈,终于走到许馥身旁。
他抱了一个毛茸茸的毯子来,勉强支使着疼痛的舌头工作,“这个给你。”
许馥坐起身,迷茫地从他怀里把那毯子接了过来。
他昨夜喝醉回来用了她的毯子,心中总觉得不好,今天便买来新的洗好,准备将他睡过的毯子换掉。
毯子是长兔绒毛的,毯面是凹凸立体的方格纹,四角缀了可爱的线条小狗,颜色和许馥现在用的一样,洗过后被放在暖气上烘了会儿,暖洋洋的。
不用她重新再暖热了,挺好。
还有香氛和阳光的味道。
……是没有他的,陌生的味道。
新毯子都盖上了,许馥也已经将那旧毯子递出去,莫名其妙地却又轻扯住了一角。
陈闻也顿了下,没使力气和她扯,只好脾气地笑笑,“洗完还给你。”
许馥“哦”
了一声,松了手,陈闻也望她一眼,心中兀自不解。
她向来喜欢新的东西。
或许是自己买的新毯子不好?
奇怪,明明是照着她的喜好在挑。
炖盅在小火上慢烤,咕嘟冒着细密的泡,陈闻也旋身进了厨房。
许馥歪了歪脑袋,从沙发望向陈闻也的方向。
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够看到他的侧脸。
黑色的助听器挂在耳上很是显眼,他垂着眸,神态闲适,正拿汤匙轻柔搅动。
好像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抬手熟稔地在筷盒中取了个小勺子,轻舀起了一口,侧过些脸,就着手心吹了吹凉,喝了。
滚烫的液体流过受伤的舌,他的眉毛鼻子都疼的皱起来,吐了吐舌,但好像又觉得味道不错,挺自得地点了两下头。
许馥忍不住笑。
陈闻也很警觉地转头看过来,许馥在他看过来之前别过了目光,带着笑意望向了电视剧。
简直毫无破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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