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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
闻依再次道谢:“谢谢你,徐叔。”
“谢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
闻依回身,让秦南山去把费用先给结了,徐朗说已经结过,不用操心这个,她只好再次道谢,也不再客气。
到底怕闻红毓还有什么瞒着自己,闻依坐不住,起身去护士台,顺便问问预后照顾。
秦南山陪她一起,所幸护士也说了无大碍,不用太担心。
回来时经过窗户,俩人停下脚步,透过玻璃望向屋内。
徐朗从床尾坐到了床头,手里拿着清肠的水喂床上的人,喝完几口,闻红毓估计不想再喝,推他手,徐朗不让,说了句什么,闻红毓无奈就着他手喝完,徐朗把水杯放在床边柜子上。
闻红毓表情不太好,徐朗含笑摸摸她头,又说了什么,闻红毓笑开,脸上少见地出现些小女人姿态,哪还是那个刚刚跟自己吵起来的人。
闻依唇角划出笑意,看向徐朗,徐朗四十多岁,她叫叔其实把他叫老了,她至今觉得俩人的结合神奇,可后来渐渐明白,爱情这东西哪有什么经验、道理可言,来就来了,不分时间不分年龄。
她结婚后不常和闻红毓住一块,只偶尔回家碰上他们,也只和徐朗一起吃过几顿饭,她不知道他们怎么相处,但闻红毓的状态她能感受到,她拥有的是一段健康积极的感情。
闻依嘴边笑容又慢慢淡去,她太忙,除了偶尔的电话联系根本不知道闻红毓在做什么,即使不怀孕,这次生病按照闻红毓一直以来性格估计也不会告诉自己。
如果没有徐朗,也就意味着她会倔强地一个人看病一个人做手术,而闻依将什么都不知道。
闻依从不觉得一个人做事孤独或者丢脸,她有能力不去依靠任何人,但有些事情体会过后才明白,困难无助时身边的陪伴是一场及时雨,能把所有焦虑低落浇灭。
她和闻红毓,也许都是幸运的。
秦南山察觉出身边人状态,温声说:“好了,进去吧,再坐会我们回家。”
“嗯。”
闻依调整好情绪,提步进屋。
晚上快十点到家,秦南山简单煮了两碗面条解决晚饭,又催着她去洗澡洗漱,躺在床上时已经十一点。
秦南山端了杯温牛奶进来,闻依端在手里一点点喝,若有所思出神。
秦南山坐上床,“想什么呢?”
闻依不想喝了,把牛奶扔给他解决,拉了拉被子,轻声说:“在想我妈。”
秦南山喝完牛奶,把杯子放好。
“我觉得我妈是一个很勇敢的人。”
“是。”
闻依转头看他
(),说起陈年旧事:“你知道过年时候我去你家你伯母说了什么吗?”
秦南山点头,他知道,后来找过宣英,她告诉了自己,那会觉得十分对不起她和她妈妈,只能用最笨的方法,通过减少交往来保护她。
“你知道啊?妈告诉你的?”
“嗯。”
闻依说:“其实没什么,那些话对我们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我们从小听的难听话太多了,我是没有爸的野孩子,从垃圾堆里捡的,我妈不检点、乱搞、没人要。”
“我要是承受了十分伤害,那我妈只会是我的十倍,更别提她还要工作挣钱养我,双重压力。”
闻依眉弯了弯,脸颊漾出淡淡笑意,“所以我说我妈很勇敢,她在三十年前就能做出那个决定,在三十年后也能不顾众人世俗的眼光来选择自己的下半生。”
秦南山心疼,坐过去,把人揽进怀里,“是,你和妈都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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