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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土话中“能穿透野兽的利剑”
之意,是蒲昌在西南作战时,同当地人学到的机关,虽杀伤力巨大,但由于装填箭矢后只能使用一次,而且埋的时候也颇费力气——埋多了费钱费力,埋少了敌军也未必就会乖乖从上面踩过,所以并未大规模推广,只在雄关要道处布控过几次。
那么问题就来了,卢广原虽也曾征战大漠,但却要早于平定西南之前,也就是说在蒲昌学到这个机关之后,大军就再没来过西北了,那这埋在沙里的兹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季燕然道:“卢将军身上的秘密不算少,假如,我是说假如他当真与叛军有关,那有些战役未被记录下来,也是有可能的。”
“你说得也对。”
云倚风叹气,将书册放在一旁,“真想找一个知情人,问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他似乎有些落寞,季燕然将人抱进怀里,轻声道:“你自己不是都说了吗?自从遇到我之后,就出现了许多与身世有关的人和事,那将来或许还会遇到更多,一点一点加起来,总有能揭开往事的一天,不必着急。”
云倚风靠在他胸前,扯过披风挡住脸。
这大漠的夜,可真冷啊。
而在这真冷的夜里,没有心上人可抱,也没有内力御寒的人,比如说平乐王,就比较惨了。
虽说众人都照顾着,给他寻了一处最避风的帐篷,但再避风也避不了寒啊,离火盆再近手脚也是冷的,恨不能套上十双棉靴。
云倚风掀开帘子,一眼看到小板凳上臃肿的人,还当是谁家的被子成了精,表情一度僵硬。
李珺哭丧着脸:“实在冷啊。”
“所以说何必跟来呢,不如舒舒服服待在雁城将军府,又哪里用受这种罪。”
云倚风坐在他身边,“没办法,不过王爷说会在一个月内结束战役,就再忍忍吧。”
李珺闻言哭丧着脸,怎么还要一个月啊。
过了一阵,又抱怨:“你当初怎么不吓吓我?哪怕是弄一根绳子,将我强行绑在将军府中呢。”
云倚风实话实说,当初我不以为你是奸细吗?自然要带在身边才放心。
李珺:“……”
“好了好了,冻久了,也就练出来了。”
云倚风烤着火,“江少侠呢?”
“去前方刺探消息了。”
李珺道,“他说那巨石阵蹊跷,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
与江凌飞同行的,还有其余几位轻功高手。
其实这活本来是应当归云倚风的,毕竟风雨门门主见多识广,又会其余人所不会的“风熄”
轻功,飘起来比鬼影子还难以捉摸,实在适合收集情报,但奈何萧王殿下不舍得——他记挂着阿昆那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轰’一声炸了”
,只惊得皮肉都要跳,独自放出去装神弄鬼扮仙人也就算了,哪里还舍得于寒夜间派去迷阵暗探,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
其余部族首领试图晓之以理:“王爷应以军务为重。”
季燕然冷冷道:“本王为大梁戎马半生,鞠躬尽瘁,现在连夫人也要贴出去吗?”
……
于是所有人就都灰溜溜散了。
这一晚没有月亮,星辰也被风吹得黯淡极了。
全靠袖中的指南针,暗探的一行人方才勉强摸对方向,又艰难攀上一处高丘,这时东方已经隐约露出一丝白,天快亮了。
而肆虐了一夜的狂风,也总算被微弱的阳光驱逐,漫天飞舞的黄沙沉寂之后,远处出现了许多巨大的黑色石柱,如南方的竹林一般,密密麻麻破土而生,一路生长到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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