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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末予压下沈岱的脑袋,舔吻他的唇,动作再粗暴,声音却无可挑剔地温柔,“乖一点,不要再提‘标记’,好不好。”
沈岱的心室瞬间被狠狠抓了一下,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痛,混杂着窘迫、羞耻和悲哀,他小声说“好”
,瞿末予没有使用命令的口吻已经算给他面子,“好”
比“是”
听起来是不是还余一点尊严?他将脸埋进瞿末予的颈窝,身体随着alpha的动作摇摆——身心都不由己罢了。
瞿末予的食指忍不住划过沈岱高热的腺体,去刺激它分泌更多令人沉醉的花香。
他对沈岱是满意的,从各个方面来说,既是一个聪明有分寸的人,又是他的合法妻子,还意外地干净美味,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们可以各取所需,他得到愉悦、方便又安全的性,沈岱得到……诸多好处,沈岱当然没有理由不愿意。
太阳落山后,恒叔再次敲门出现,送来了食物和一个定制的止咬器。
瞿末予很多年没用过这东西,家里也没备,只有老宅有,为了不让他爸妈问这问那,兰姨以回去拿东西的名义偷偷带回来,所以耽搁了时间。
瞿末予一开始并不想用,一个顶级alpha需要戴上止咬器,就是证明对自制力的不自信,他此前不曾担心过自己会在冲动之下标记任何人,但沈岱对他的蛊惑超过了他的预想、突破了他的戒心,每每在最沉醉的时候,在他被那昙花的香熏染得入了魔一般,他都会产生强烈的原始冲动——将猎物完全据为己有的冲动,这太危险了。
他想要纵情享受,就只能借助止咬器。
在一次长达十个小时的深度睡眠后,沈岱从疲倦中醒来——他真的醒了,身体醒了,脑子也醒了。
这次发情期三天就结束了,这更让瞿末予认定他的腺体没发育好,提出可以送他去看最权威的医生,但沈岱含糊过去了,这对他来说从来都是件好事儿,他一点都不想治。
这样yin乱的、荒唐的、疯狂的三天,中了蛊毒一样迷失自我、沉浸rou欲的三天,就该早点结束,因为瞿末予不是他的alpha,发情期不是他们增进感情、享受灵肉结合、创造爱情结晶的美好周期,只是纯粹的发泄,他越沉沦,清醒之后只会越痛苦。
在他清醒之后,他很难适应自己和瞿末予现在变成了这样的关系,从瞿末予的视角来看,不,从任何人的视角、哪怕是自己的,他都是占便宜的那个,一个顶级alpha愿意睡一个普通的omega,无论基于什么原因,在这个操蛋的世俗社会里,都被普遍理解成一种向下的施舍,何况还是他在人家面前发情,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他活该。
而且,他喜欢瞿末予,又怎么可能没有幻想过和瞿末予做ai,但此刻他非但不感到得偿所愿的快乐和满足,只有难过和恐惧。
自瞿末予第一次救了他,到他和瞿末予结婚前,他对这个人只有举头向云端的仰望,那是一种抽象的喜欢,不会因为得不到而痛苦,人人都歌颂日月星辰,谁又想据为己有呢。
可当他们被放在一个小红本上、住在一栋房子内,坐在一辆车里,有了言语的交流和身体的接触,彼此之间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只要能进一寸,贪心就会多一分,这可悲又不知死活的人性他看得分明,他阻止不了自己的心,就克制自己的行为,这份克制是将他对瞿末予所有的渴望围堵在高墙之内,企图用时间自己消磨掉。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有了肉体的亲密,真正赤诚地拥抱过、短暂地独占过后,墙就塌了,他想要更多,而他想要的瞿末予绝不会给他,他的绝对理性抗拒自身去做没有回报的投入。
求而不得,终成心魔。
他岂能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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