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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才迈出脚步就停住了,因为他也看到了杜长风和韦明伦。
目光,如犀利的箭,直she过来。
杜长风的瞳人里反she着利刃的寒光,他沉重地呼吸着,瞳孔急剧收缩,望向这把短剑。
&ot;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ot;叶冠语这时已经走近他,微笑着,神色自若地打招呼,&ot;这么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怎么样,你哥哥还好吧?&ot;
杜长风知道,这是明知故问。
他僵在那里不动,寒气穿透了他整个身躯,他觉得周遭冷得像是浸在严冬深潭的寒冰里,再也期盼不到融化的那一日。
他知道,该来的早晚会来。
&ot;怎么,不认识了?&ot;叶冠语死死地盯着他,就像是想用眼光将他剜出两个窟窿似的,嘴角却含着凛然的笑意,&ot;你--不会这么健忘吧?&ot;
他深深地吸口气:&ot;当然没忘。
&ot;
叶冠语冷笑,步步逼近,语气间透着寒意:&ot;报应啊,这世上终究是有报应的,对不对?&ot;
韦明伦拉了拉杜长风:&ot;我们走吧。
&ot;
&ot;别急着走啊,你不老老实实待在二院,跑到桐城来干什么?难道你现在痊愈了?&ot;叶冠语嘴角微扬,目光却可以杀人。
一直到现在才正式登场,叶冠语觉得,他是这世上最有耐心的人。
但他也知道,也许他终其一生也得不到他想要的。
小时候,他家住在离城的翠荷街。
那里过去是租界,胡同四通八达,住的人虽然多为穷人,但都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有城市户口的。
叶冠语一家原本住在下河街,那里都是些从农村挑着扁担进城来谋生活的外乡人,还有就是些流氓混混。
父亲叶大龙怕儿子们跟着学坏,就搬到了相对体面些的翠荷街,希望孩子能在好一点的环境中成长,将来别像他一样卖苦力。
叶大龙就是卖苦力为生的。
翠荷街紧挨着墨河码头,叶大龙每天都到码头去给人拖货,没货拖的时候,他就去附近的煤场拉煤,长年穿梭在大街小巷。
在叶冠语儿时的记忆里,父亲永远都是黑灰色的,佝偻着背,从来就没直起来过,一直到死。
母亲梁喜珍在叶冠语四岁的时候生下弟弟冠青,生活的压力更大了,叶大龙恨不得自己有两副身板,一分钱掰开当两分使。
梁喜珍心里愁,想自己也揽点活,经人介绍她帮翠荷街的林家奶孩子,那户人家本来没住在这,住在紫藤路的自家大院子里,&ot;文革&ot;受到波及,大院子被没收,被赶到翠荷街的小楼里来了。
即便如此,林家仍然是整条街上最气派的人家,单独住一栋三层的小楼,一家人无论是吃的还是穿的,都是街上其他人家想都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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