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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几时第一次见他?”
她看到唐晚晴眼中莲花忽然绽放又迅速黯淡,讽笑道:“原来,他还有很多事没告诉你。”
“其实这衣服他倒也不知。”
那只翠绿小鸟在两人头顶盘旋鸣叫,诗绪看着它,手中的柳絮重新焕发活性,说道:“他以为那是个胆小生灵为了活着从而杀死自己的故事,实际上每个故事中又何止只有一个故事。”
“这本就是一群人的故事。”
她捻来咏离江里的一滴江水,那滴水忽的变成小小的浪涛拍打在她脸上,她看到自己赤脚站在江边潮湿的泥土上,诗作木正对着她笑。
她感觉身上湿漉漉的难受极了,在众人大惊失色的神情下恼怒的踹向江边摇摇晃晃的始作俑者。
觉得还不够解气,在大片大片的制止声中她一把抓向柳絮,她看到柳絮比自己高出很多,仍在在江边大摇大摆的摇晃,好像在嘲笑她。
她生气的抓住了它,然后就得到了它。
她越长越高,也穿上了鞋,这时有个人从北方来,他长途跋涉驾着马车来的,每次到来都会带上许多好东西,诗作木会拿些东西给他,他也会心满意足的留下一些东西,其中就有那装在罐中令人沉醉的水。
满月的夜里她偷偷跑去地窖将它找到了了出来,然后浅浅的尝了一口,发现这是比江水露水还有婶婶娘的酒还要好喝的东西,她忍不住贪心,喝了一口又一口,直到妹妹将她从地窖里抬出来时,她还依依不舍的抿着唇、倒着已空的酒罐。
她望着一脸奇怪之色的诗作木,指着酒罐问道:“父亲,这是什么?”
“酒。”
诗作木说道。
她听到这个简短又清晰的字,之后她找了很多很多的酒,不管是装在桶里的还是罐子里的,尝了许多许多,可是再没尝到那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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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个人再来时,她强行克制住内心的欲望与激动,杵着下巴好像毫不在意的朝他问道:“带了些什么?”
她这样问,目光却克制不住的偷偷在他带来的东西上游走寻找,他拍着手里的宝贝说道:“很多很多。”
她从那些货物中找到了那个罐子,她一直记得,一步上去指着它说道:“我要这个。”
她知道换东西需要自己也付出,于是抓过江边的柳絮说道:“他们说这个很好,我拿这个和你换。”
他仅仅看了一眼就放弃,颇有些遗憾的说道:“这东西我可带不走,送你了。”
春去春又来,那人每次来时都是冬天,都会在给她带一罐酒,她开始一口气喝后来珍惜着一点点一滴滴喝,但是被等待拉长的时间实在磨人。
有次他不再来了,来的是一个女人,她穿着一席绿罗裙,肩上站着一只翠绿色羽毛的鸟儿。
“他呢?”
她朝着女人背后张望。
女人微笑着说道:“他死去了,但是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女人拿出一个罐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笑着说道:“如果你和我走,会有很多很多罐子,会有怎么喝也喝不完的酒。”
她愣愣的看着女人,问说:“我能有足够的时间喝完么?”
女人温柔的将肩上小鸟捧在手心,她看着它飞去飞远,随后与少女一同往北跨过山川,来到一座极其偏僻正在下雪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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