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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4页）

你还记得我们两个人在没人的原野上定的那个暗号吗？那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暗号？&rdo;

太太没有说话。

我说：&ldo;抬头看见黄玫瑰，一生一世不流泪……&rdo;

太太听我说完，&ldo;哇&rdo;地哭起来。

终于她说：&ldo;你回来吧。

你就是鬼，你也回来吧，我跟你一块走！

&rdo;

我回了家。

当我进了门的时候，太太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她坐在沙发上等我。

她的脸色极其难看。

我停在门口，对她说：&ldo;你别怕，你坐在那，我站在这，我跟你离远一点，你听我说。

&rdo;

我把事情从头至尾讲了一遍。

最后，太太走过来，紧紧抱住我，放声大哭。

多少天来的悲伤和委屈，突然降临的喜悦和激动，还有内心深处的惊吓和悬疑……她放声大哭。

太太已经彻底相信我是活人了。

我以为让太太下决心见我面的是那个暗号。

其实我错了。

后来，她对我说了一件事，让我不寒而栗：

几天前的一个夜里，太太听见窗外有人对她说话。

那声音空空洞洞，把太太吓得够戗。

那个轻飘飘的声音说：&ldo;我是周德东啊，我是你的老公啊。

&rdo;

太太惊恐地问：&ldo;你是人是鬼？&rdo;

他说：&ldo;我只是一缕阴魂啊。

&rdo;

太太惊叫起来。

他说：&ldo;你还记得吗？‐‐抬头看见黄玫瑰，一生一世不流泪啊……&rdo;

太太就哭了，说：&ldo;你回来想干什么？&rdo;

他说：&ldo;我只是回来看看你啊，我不放心啊。

&rdo;

然后，那空空洞洞的每句话都缀着&ldo;啊&rdo;的声音就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对于他来说，我没有任何秘密。

对于我来说，他从始至终从头到脚都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