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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莲不解,但很快她就想到了,“叔父怎么会让你把他带出来?那人性情乖张,白家不似侯府,他独自脱了身,岂不是……”
谢逸表示不必多虑,“我去找他,小妹这边长姐与三郎看顾一下。”
“去吧。”
谢莲知道子燕的事不小,又见谢逸郑重,便问“可需要我安排人手?”
“不必。”
谢逸转身就走,突然又想起来,“对了,小妹身上那件披风……”
谢莲明白地点头,“我让宝琴收起来了。”
谢逸离开,白老太君和王夫人都给过来一个眼神,但他恍若未察,随后荀宪也跟了出来,勾着谢逸的肩膀,问“你那小郎君,找到了没有?”
谢逸心里烦躁又着急,冷冷看了一眼荀宪,荀宪当真觉得自己的好兄弟地位逐渐不保,“怎么了,问一句都问不得?”
谢逸叹了口气,“我原以为落水的是他,可没想到是阿芙,阿芙被他救了,他却不知在何处。”
“想来是怕给你惹事,索性躲了起来。”
荀宪分析道,“毕竟他初次见我,也是蒙了面巾,应当是觉得那张脸会给你惹麻烦,这不,人人都以为落水的是你谢侯世子。”
这一点,谢逸何曾想不到,正是因为想到了此处,他才更觉得心焦,“他身上带了伤,又入水救阿芙,只怕回去要病一场。”
这语气,半点儿也不像一向洒脱的谢二郎,荀宪不免吃惊,打量了一眼谢逸的脸,才发觉对方眉间深深的担忧。
“你,少衡,你不会……”
荀宪说得迟疑。
谢逸扭头看他,用眼神询问,“怎么?”
荀宪终于完整问出口“你不会对那小郎君,是认真的吧?”
谢逸皱了皱眉头,没听出荀宪的言下之意,“自然,我对子燕一向是认真的。”
荀宪整个人如遭雷劈,恍惚了半晌,许久没有说出话来,谢逸觉得奇怪,但更忧心子燕的安危,便也没当回事。
两人回到了晓月湖,方才发生的落水事件,拥过来的人群已经各自散去,那些宾客们有些得了消息,亲近的去静颐轩看望,关系一般的也就讨论一二,还有消息不灵通,被旁的事绊住了手脚。
就比如迎面走来的这位沈家六郎,沈涿。
沈涿同河阳陈氏的小公子陈崇走在一块,两人都是世家浪荡子,同谢逸、荀宪都是一伙儿人,只是没他俩这般亲近。
这俩人从前还有些梁子,也就年前不知因为什么解了恩怨,这几月都亲近得很,连带着找谢逸和荀宪的时候都少了。
正因如此,荀宪还生出了几分怨怼,看沈涿此人怎么都不顺眼,还闹着要谢逸非得说出自己才是他最好的兄弟,永远都不会背叛兄弟之情这样的话才肯罢休。
只是谢逸才重生回来几天,这等细枝末节的小事早就记不得了,他同沈涿的情谊,也来源于谢家三夫人,谢迎的母亲出身于吴兴沈氏,是沈涿父亲的亲小姑。
因而他对沈涿一如
往常,倒是沈涿因着连日来的冷落,面上显出了几分不自在。
他瞧了一眼荀宪的神色,荀宪正沉浸在自个儿的思绪之中,也没留神正当口撞见的是谁,他一路想了许久,这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念叨出声“行吧,既然是这样,那我以后便拿他当嫂夫人看待……”
他一抬头,“咦,沈休文你怎么在这儿?”
“我……”
沈涿面色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冲谢逸说话,“少衡,你怎么在这儿啊?”
谢逸听着话音,挑了挑眉,“怎么了?”
“我方才分明看见,你与一个女子在那边说话。”
沈涿指了指来时的方向,脸上的惊讶是藏不住的。
不过很快他自己就有了解释,“兴许是离得远了,看错了眼也说不定,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同你这一身打扮完全不一样。”
谢逸顿时就明白了,那定然是子燕,不过子燕怎么会同一个女子说话,而且他还被沈涿认了出来,莫不是连面巾也没戴了?
“在哪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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