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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拾起桌上的册子翻阅通览一遍后,讶异地扬眉去看房遗直,“你的总结?果然厉害!
没想到我辖之地,还有几桩我并不知道的事,你倒先查清楚了。
多亏你费心帮我,便知你有此才,当初我果然没有找错人。”
“大王不必如此抬举遗直,遗直此来是因圣命,只因圣命。”
换句话来说,若非有皇帝的命令,他房遗直是绝对不可能来到安州地界去帮李恪处理这些麻烦。
李恪脸上露出苦笑,“当年我对令堂——”
“过去的事,大王何必去提,倒是解决当下这件事最为要紧。”
房遗直言语温温有礼,看起来就是个谦谦君子,并不像是个会对往事计较的人。
但李明达敏锐地发现,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从未曾朝李恪的方向看过一眼,又可见他还是真的记仇。
这倒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李恪当年调皮,致人家的母亲滑胎。
失子之痛,岂非一句道歉就可消散得了。
“这些信有多少,都拿来看一看。”
李明达见这二人尴尬起来了,便插话让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在正事上。
“最早发生的那几桩,都是在事后调查才得知,信早就查不到了,多数都被收信人给烧了扔了。
最近的五件事,信都在,我都让人存着。”
李恪说罢,就打发下人取来,与了李明达。
随即在李明达安静看信的时候,李恪看眼房遗直,有点尴尬,就忙着跟李明达说话。
“妹妹怎想起插手这件事?”
“三哥不许?那我就不看了。”
李明达说罢就松手。
李恪忙摆手表示不敢,“妹妹帮我忙我谢还来不及,哪里会不愿意,快别折煞三哥了。
这件事在安州已经发生不止一次了,我早就为此苦恼,一直愁没人帮忙,你能出一份力,对于三哥来说便是天大的好事。”
李明达看眼李恪不太自然的面容,笑叹:“是么?”
“真的。”
“那就是真的。”
李明达虽知李恪乱说的违心,但不与李恪犟,只把注意力放在那些信上。
李明达先拿起流水村那封信,这是距离今日发生最近的事。
李明达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把信纸从自己的鼻子前滑过,趁机闻了闻,许是因为信纸一直被封在信封内的缘故,信纸上还残留些许血腥味和一点点墨味。
李明达依样闻了其它几张,本以为那些时间久远,她闻不到什么,却不想在其中一张纸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熏香味道。
李明达把信纸举起,对着光亮看,可见信纸左边的一角上有水滴过的痕迹。
香味就是从这个已经干涸的水渍上发现的。
这种香的味道很难形容,有点像龙涎香,但比龙涎香还淡一些好闻一些,还掺了点些许麝香和花香的味道。
这种混合的香气闻着很有一种魅惑的感觉,在来安州之前,李明达并不曾闻到过,直到见了裴驸马。
李明达面无表情地把手中的信纸放在了桌上,然后看一眼房遗直。
房遗直该是早就一直盯着李明达的表情,所以李明达的一个眼神过来,他立刻就能接住,微微颔首,算是点头表示明白了。
晋阳公主已经发现了线索。
二人眼神快速交流之后,便都不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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