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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光听着便觉得喘不上气。
“去热壶酒来。”
阿七挑眉,怀疑自己听到的,“今日府中有丧。”
“他这个样子,若没壶酒,我怕是一句话也开不了口。”
阿七看了看远处的裴钰,还是听了阿笙的话,转头往后厨而去,未久便拿回来一壶温好的酒,阿笙接过便径直往裴钰的方向去。
阿笙走近,裴钰方才将目光从荷塘的波光中回过神来,见是阿笙,似习惯性地扯了扯嘴角,笑得疲惫,“怎么来了?”
“来慰问你。”
阿笙说得直接,这灵堂之上慰问的可不就是未亡之人么。
说着,阿笙便在裴钰的旁边坐下,将手里的酒壶拧起来放在二人之间的廊椅上。
“不是给你的。”
阿笙说着便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裴钰并未阻止,他往后靠在廊柱之上,几分懒散,就这么由得她喝。
阿笙就这般一杯又一杯,裴钰看出了不对劲,按下了她又要提杯的手,阿笙这模样怎么感觉有丧事在身的是她一般。
“你在做什么?”
阿七这酒给的扎实,满满一大壶,阿笙一个人饮了一半,的确喝的有些多了,她脸颊微红,摆了摆手,一幅“我懂你”
的神情,道:“你,不敢喝,我替你喝。”
裴钰眼明手快拿走了那半壶酒,又往后靠了回去,“谁说我不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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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忽而打直了背,一本正经看着裴钰,“那你,喝。”
裴钰细细凝着目看阿笙微醉的眉眼,而后睇了睇她手边另一盏杯子,阿笙当即顺手递给他。
一杯酒下肚,裴钰那凉透的身子方觉暖和了一些。
见他喝了酒,阿笙仿似才满意了一点,拿着自己的杯子递过去,示意裴钰给她倒酒。
这二人就这般,一人靠着一根廊柱,对坐廊下,推杯换盏,未久一壶酒便见了底。
裴钰看着手中的空盏,眼中已然见了醉色,微有氤氲。
阿笙似乎并不满意,她唤了几声阿七,却得不来回应,刚要起身便脚下一软,幸得裴钰眼明手快将人接住,才没掉进池塘里。
裴钰将她身子稳住,她便顺势便往下坐,靠着廊椅坐在了廊外的地上,又将腿放在了荷塘之上晃悠着。
裴钰低首见她靠在自己旁边坐得乖顺了许多,便也由着她这般。
“你为什么不哭?”
阿笙这话问得没头没脑,裴钰却知晓她在说什么,他敛了敛眉目,并不说话。
得不到回复,阿笙并不满意,她转头看向裴钰,正对上他低垂的眉眼,那双眼睛因酒气沾了水色,如青山带岚,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阿笙随手抓上裴钰的外衫,就这般拽在手里,她一字一句,努力让自己的话表达清晰,“你二叔是个混蛋,皇帝也是个混蛋,那什么无双,要来做什么,不过囹圄一个。”
说着,阿笙想到了什么,眼眶竟然红了,“他们就欺负你顶着那名号,动他们不得。”
“还有我父亲、母亲,那么好的人,他们,说害就害了。”
阿笙越说越激动,眼见着豆大的泪珠就这般断了线般得掉,“你知道么?我……我其实见到了,母亲最后的样子……”
说着她又拿着裴钰的外衫胡乱在自己脸上抹了抹,“整个人……手脚,断得,变了形……还有头,到处都是血……”
阿笙声音轻飘飘的,却越说越委屈,“一条命,就这么,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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