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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愕然瞧着那壶女儿红，定定瞧着小太监为她斟满了一杯，有些迟疑地端起了酒杯，“慕清，多谢皇上厚爱。”

如今念雅不知所踪，想必又是故意躲着我吧，就算是西夏撤军，我也找不到你，自然也是回不了临安……小尔不明白为何心中会突然有那么一抹不安，下意识地按住了慕清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慕清沉沉一叹，如今难道还能不喝吗？“既然是父王赐酒，身为公主，怎能不与驸马同饮呢？”

念雅的声音忽然响起，只见她全身湿漉漉地走了过来。

雅儿……心，还是忍不住一痛，慕清坦然看着她的眉眼——原来，你一直就在附近，就躲在这军中。

小尔长长一叹，傻妹妹啊，一到慕清有难，你总是忍不住出现帮她……可是这一次，就算你出来，或许都帮不了，御赐之酒，真能不喝吗？你就算用公主之尊抢了酒喝，牺牲了自己，慕清还是要应皇命喝酒啊！

傻瓜。

清明的眸子一看小尔，念雅却笑得格外灿烂，轻轻从慕清手中接过酒来，“念雅一生，从来也没有好好侍奉父皇、母后，甚为愧疚，虽然一心入佛，却难断尘缘，苦不堪言……所幸……”

静静看着慕清，“此生还是有缘，为君一歌，已然无憾。”

“妹65、．赐酒来、对月惊泣妹，不要喝！”

小尔慌乱地开口，听出她语中的去意，急急地摇头。

“雅儿……”

慕清抓牢她执杯之手，“不要喝，你该活得好好的，不要喝！”

念雅嫣然一笑，就如同当年范阳灯会那一瞬间的笑，“慕清，我曾经说过，这一世，我还你，你欠若锦的那么多，你不可以负她一分……”

“公主殿下，皇上吩咐的可是郡王爷喝，您还是不要抗旨。”

传旨公公说着，便吩咐左右太监上前抢念雅手中的酒杯。

“父皇不就是要一条命吗？念雅用我的命，换慕清一命，你们也好有个交代！”

挣开慕清的手，杯中酒尽撒，念雅连连后退，却忽然冲向端酒小太监，将壶中酒一口饮尽，“这一次，御酒已尽，慕清，你不用再喝了……”

剧痛在腹间升起，念雅身子一颤，瘫软在地，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黑血。

“公主殿下你……”

脸色惨变，传旨公公颤颤然跪了一地，“完了，完了，这下老奴的命可都要没了……”

“雅儿！

你怎能这样傻！”

慕清慌然上前抱住念雅的身子，泪水簌簌而落，心却突然宛若被撕裂成了数千片，“明明死的人应该是我，应该是我啊！”

“妹妹！”

小尔泪然跪地，抚上念雅颤抖的脸，“你明明答应我，今后跟我一起闯荡江湖的，为何要这样傻，用命去成全她们？傻瓜！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