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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自大郎君出事后,府上可曾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周歆问。
“有!”
张夫人立刻说了出来,“服侍大郎君的小厮,不止一次见到一名脸上有黑斑的男子出现在大郎房中,似乎是在问话。
但只要一有人进屋,他便消失不见了!”
这明显是被妖怪盯上了。
但这个妖怪数次进屋,却没害他,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周歆道:“这样罢,稍后本君在大郎君屋内设下法阵,可以防妖邪侵扰。”
张夫人十分欣喜,问道:“那大郎君此番可会清醒过来?”
张卿清的疯病不可能好了,但周歆不好直说,只能含糊其辞:“也许会,也许不会,本君也无法妄下定论。”
闻言,张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里的光亮一点一点地寂灭下去,整个人瞬间苍老许多,透着一股老态龙钟的沧桑感。
她望着院内莲叶相间粉紫一片的荷塘,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
离开张府,周歆搭乘沈既白的马车,立刻赶去了唐府。
折腾了一天,如今已是日暮时分,南北市闭市的钟声震耳欲聋,哪怕二人行在天街也听得一清二楚。
大抵是时辰没选好,唐府看门小厮见到二人时愣了一下,才将二人引至会客厅。
闻讯而来的唐彦修也面露惑色,双眸却隐隐发亮,“凌云君有事寻在下?”
周歆道:“听闻张生曾对唐公不敬,惹怒了唐三郎。
本君不解,想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闻言,唐彦修眼里的光亮暗了下去。
他苦涩一笑:“原来是这件事。”
在主位上坐下来,他抬手示意二人落座。
周歆与沈既白坐在堂下侧位的梨花木软椅上,立刻有婢女将茶盏奉了上来,放在二人中央的高几上。
唐彦修道,“那张生在宴席上受了些气,借口解手离席,再回来时见宾客们已经都离开了,便将气撒到了在下头上,多番打听家父炼丹的事!
要不是阿施阻拦,在下早揍得他狗血淋头了!”
唐公沉迷炼丹这件事,来的路上沈既白提及过。
他追求长生不老,痴迷求仙问药,与发妻多番争执,生生将人气得离了家,住到城外的寺庙再也没回来。
这件事在东都传遍了,唐彦修觉得丢人,是他为数不多的逆鳞,一提必炸锅。
张卿清也算是撞到了枪口上。
周歆道:“那……之后呢?”
一提到这,唐彦修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有阿施护着,在下还能怎样,当然是命人带他回客院,眼不见为净。”
沈既白身子斜靠过来,离得特别近,低声道:“张卿清不会无缘无故询问唐公炼丹的事。”
周歆十分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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