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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夫人温和道,“家里的意思是,你若想嫁,届时便可应下,若不想,咱们就拒了,要是你想单过,我裴家也出得起那个花费。”
裴良玉听了,将话一一记在心里:“大伯母,我,我再想想。”
“不急,”
裴大夫人满不在乎,“想不出来,推了就是。”
这一句,却是裴大夫人自己的想法了。
“还有汾阳王府,”
裴大夫人一句话将裴良玉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你回家之后,同家里说了那些事,母亲便给你姑姑写了信。”
给姑姑写信?裴良玉眨眨眼,对了,姑丈姓宋啊!
汾阳王府二郎君议亲的人家也姓宋,所以,二郎君几乎说定的亲事飞了,还和她家有关?
“那宋家和姑姑家有亲?”
“你呀,”
裴大夫人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额头,“等你回家,罚你不将世家谱系背完,不许出门。”
“啊?大伯母别,那也太多了,”
裴良玉比了个手势,“还每年都要添那么厚一本,我就是一时忘了,再看几遍就是。”
“这可不成,你得把世家谱都一一背完才成,”
裴大夫人面色有些严肃,“不是大伯母不疼你,若你日后真嫁进皇家,这些对你,便都是用得上的。”
裴大夫人搂着裴良玉轻声道:“大伯母是不乐意你嫁进宫里的,一年三百六十日,连回娘家都由不得自己,天底下多少眼睛看着呢。”
“可太后派人来说,家里也不能直接推了,”
裴夫人叹了口气,“当初新朝初定,世家和朝堂需要有个引子,挑来挑去,才推了西南李家的姑娘进宫,咱们这些年受了太后的好处,便该还她的情。”
“但咱们这些年,也帮过太后和李家不少,所以这个情有度,仅限于今日把实情告诉你,再由你自己裁定,这样的日子你过不过得。”
“太后年纪大了,宫里需要再有个世家女,可也未必非得是你。
你明白吗?”
见裴良玉点头,裴大夫人才笑了:“你娘怕自己说不清,又或是听了太后的话,有所偏向,拿不准该如何同你说,才不肯来,等回家去了,你可要好生笑一笑她。”
裴良玉哪里敢,便只悄悄问:“大伯母,皇家和世家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形?我方才默了一遍,和皇家结亲的,好似只有太后?”
“不错,这个还没忘,”
裴大夫人夸了一句,却没多做解释,显然这些话,是不适合在宫里说了,“人与人之间的情形不同,遇到的人和事,自然也不尽相同。”
“太后若寻你说这事,有几分能适用到你身上,也唯有你自己拿捏了。”
这几近于挑拨的话,却全出自于裴大夫人的真心,若不是对裴良玉满心爱护有心,作为裴家的宗妇,一向大方端庄的裴大夫人,如何会将这样的话出口?
“多谢大伯母,玉儿都知道啦,”
裴良玉靠在裴大夫人肩上,同她说起这这两日在宫中发生的,能说的趣闻。
说着说着,裴良玉又想起汾阳王妃,索性又告了她一状,将昨日自己送汾阳王妃时的情形一一细说:“大伯母,她和宋家议亲不成,别又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吧?”
“她果真这么说?”
裴大夫人皱起眉,“你莫担心,有我和你娘、叔母在呢。”
裴大夫人说着让裴良玉不担心,自个儿却也没多留,匆匆出宫。
在裴家人眼中,汾阳王妃几乎已经和疯婆子三字并举,正因为她不讲理,才要更加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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