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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词汇量匮乏,用了个不恰当的,“自首吧?”
“我有事儿,必须走。”
他言简意赅地说着,又掀起卫衣下摆。
棠昭没来得及避开视线,于是倏地就看见了男孩子赤裸的腹部,在怔忡不已的茫然状态里,就这么看着他的卫衣被利落地脱了下来。
少年修长漂亮的裸身浸在月光下,显出一种象牙白的洁净清爽,靠运动练出来的规整线条优越精美到极限。
薄薄的肌肉,轮廓与肌理少不了一分,多不了一毫,是恰到好处的绝美肉体。
卫衣和校服,两团白色衣物都在他手中。
周维扬把两件衣服的袖管绑在一起,又四下看一周,在找哪根墙角的水管最结实,他绑衣服的动作很娴熟,举手投足都是老江湖的流利。
周维扬一边做着这些,一边偏过头,望了她一眼。
他端详着她,大概七八秒钟的对视后,确认了她的脸色微妙而尴尬的变化,似笑非笑的一声:“害臊啊?”
说话的音色比刚才轻薄了一些,好似浅浅的漂浮在这暧昧不清的月光里。
“……!”
棠昭的心跳差点停了。
男生露出单薄的一张笑面,隔一段距离,让她对他的气质判断得更清。
狭长的双眼,被戏弄意味十足的眼神衬出满溢的痞气,有着锋利的,爪牙毕露的个性。
这一刻,这个本该因惊险而争分夺秒的空间,忽然凭他的一笑而变缓了时间流速。
周维扬又问:“没见过男人脱衣服?”
他就那么歪着脑袋,一边给衣服打结,一边看着她,轻轻笑着。
见过,但是。
和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在一起,即便这事还算寻常,也会变得很微妙。
棠昭脑袋歪到旁边,面朝墙壁,磨了磨牙:“你快一点好不好啊,我想出去了……”
周维扬在水管上将另一端的袖口绑紧:“一会儿就说你被要挟了,他冲我来的,不会找你麻烦。”
棠昭嘀咕:“我知道啊,不用你说。”
外面等着的人有些着急了,催命似的敲门:“好了吗姑娘?你没骗我吧??”
棠昭正要出声回答。
他突然再次靠近。
她的心跳又陡然一重,接着肩膀被掰了下。
被迫的,棠昭面朝镜子。
跟周维扬在同一个画面里,顶灯黯然又明亮,晦昧又清晰。
美好的少年身体,就在她的背后,如果棠昭图谋不轨,往后退半步,就能贴到他暖热的怀里。
疾风骤雨的敲门声没让他慌张,周维扬让棠昭看着镜子里的她自己。
怕外面人听见,所以他的声音放得尤其的低,在他折身、无限贴近她的耳廓的动作里,棠昭听见靠在她耳畔的那一句:“你自己看看。”
镜子里,充血的脸,像熟透的一个红苹果。
她的脸红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而这股灼热感一直蔓延到她的脖子和耳根。
她怔然看着镜子,他低头看着她。
周维扬微微笑了下,仍然很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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