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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宗正抬头望望天色,已是日夕时分,红日偏向西斜。
院子里各色花气交织袭人,熏得人几欲昏沉,可再也蛊惑不了他,他现在异常警醒。
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了呢!
一切就这样稀里糊涂发生了,而当时的自己一点思考力都没有,更不提掌控和把持了。
而这一点,是他最不能忍受,也是颇觉困惑的。
一向冷静、自控力了得的自己,怎么今天会如此失控,铸成这种大错。
这种失控,让他厌恶,更让他不安,甚至,还隐有愤怒。
可眼下有当务之急的事要处理——就是善后,他不能允许自己再犯错。
这事,他不说,她也不说,各自烂在肚子里,全当不成发生过。
往后,他走他的道,她过她的桥,注定不会有太多交集。
这次全当是丧妻之后,他失控的一次意外好了。
既已思虑清楚,他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很快便恢复如常,迈步走进内室,见秋韵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整理自己的发饰。
见他进来,又是畏惧又是羞涩。
脸上仍带着高潮后的粉色余韵,云鬓微乱,几缕碎发散落在雪白的鹅颈间。
略带情色的缭乱,让她更是美得惊人。
少女只匆匆瞥他一眼,便低垂螓首,手中捏着根钗子,不安地摩挲着。
这样一副模样,实再让他对她狠不下心,他平缓了声调,开门见山,“刚刚……不该的,就是无心之失。”
位高权重的男人降尊纡贵,说得随意,也缺乏诚意,仅仅轻描淡写而已。
他见她木木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便略提高了点嗓音,“全当不成发生过,这样对你我都好!”
他说“你我”
,不是“我们”
,很明显不想和她牵扯一处。
音调清醇,优雅如故,平静而不含情绪,却如初见时那般陌生隔阂。
她攥紧了手中的钗子。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犹如鹰隼盯着掌下的猎物。
她若是个晓得轻重的,知道闭紧嘴巴对她是多么重要。
他相信,不用他提醒,她绝对不敢声张。
便是声张了,他也有绝对的掌控,能让事情消弭于无形。
在他的视野里,她瑟缩着身子,畏惧,无措,看上去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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