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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吐出一口气,仿佛得到了新生。
那座五指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不知道哪一天就山崩地裂了。
余让艰难地转过身,眼眶是红的,但因为房间光线很暗,所以看不清。
“你杀了谁?”
余让倒推着时间,“是在十三中的时候吗?”
盛燃庆幸孟军散步的纸张上并没有其他过多信息。
“孟宇麟。”
盛燃说。
明明已经猜出了半个答案,听到时还是无比震惊。
余让对这个名字充满的厌恶,在十三中处处刁难自己的混蛋死了,死在了盛燃手中。
“我可真恨他,”
余让说,“我不是恨他一直跟我们作对,而是恨他彻底毁了你。”
盛燃哽咽道:“他已经死了,是我毁的我自己。”
“因为什么?”
余让问,“你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他实在不理解,如果不是盛燃亲口承认,就算把当时的画面给他看,他都不见得会相信。
“打架,”
盛燃避重就轻地说了一句,“没掌握好力道,他见血了。”
那个混蛋是个受了伤就流血不止的脆皮,这件基本的干架常识连余让都记得。
他吸了吸鼻子,惶恐而忐忑地问他:“我参与了吗?”
“没有。”
盛燃握他手腕的力道重了一瞬,却又无比坚定地否认,“跟你没有关系。”
“真的吗?那为什么后来我再也没有出现了?”
余让提出某种假设,“是不是我参与了,或者我亲眼目睹,所以我害怕了?”
盛燃松开他:“这是两回事。”
余让忽然就哭了。
他想起前阵子知道盛燃要来酒吧打工时说的那些话。
不是盛燃忘了初心,也不是他忘记了理想必须热爱,而是他经历过的所有逼迫他放弃了梦想。
怪不得他再难见当年意气,也怪不得嚣张跋扈的少年变得谨慎小心,甚至连懒觉都没再睡过。
余让的心口一阵又一阵牵连着疼,那样明媚的盛燃啊,再也不见了。
“哭什么呀,”
盛燃把他拉进怀里,他微微仰着头,没让眼泪掉下来,“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盛燃,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又放什么屁。”
盛燃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之前错怪了你,”
余让想忍,偏偏哭出了声音,“你明明比谁都痛苦,我明明都察觉出你不快乐,却还说是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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