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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桩婚事是他向圣上求的指婚还是圣上做主为他指的婚,她纵然是很想知道,可现在纠结这些还有意义吗,他的确是已经娶了太子妃了,他是别人的了,他对太子妃总归是喜欢的吧,这份喜欢应当胜过她许多许多吧。
烟景的双目渐渐朦胧,面前的烛光变得异常闪烁,以致看不清聿琛的神情。
两位仪官上前将托盘中的金钱彩果等纷纷撒在帐子内,便撒便唱着撒帐歌,洞房里一片欢歌笑语。
司酒斟酒于合卺杯中,上前道:“请太子、太子妃饮合卺酒。”
聿琛和太子妃端起酒杯,各饮半杯后交杯一齐饮尽。
司酒再斟,又交杯饮尽。
如此,三举酒完毕,合卺之礼便成了。
仪官捧着半生不熟的子孙饽饽上前,“请太子、太子妃吃子孙饽饽。
祝太子、太子妃多子多福。”
太子妃咬了一口,羞羞怯怯地道:“生的。”
旁边的聿琛面容沉静,未露一笑也未发一语,整个合卺礼他都是如此。
司仪却是笑得面如菊花,“太子妃说生的就是生的,祝太子妃吉言成真,早生麒麟贵子。”
此情此景,烟景真是五脏如焚,摧心摧肝,眼眶发热,禁不住要滚下泪来,可又只能死死地憋着,那两滴泪便挂在眼睑上,将落未落。
之后便是合卺宴了,仪官抬进宴桌放置在喜床前,烟景捧着喜字糕点,与其他捧着长寿面,八仙汤、燕窝菜肴的司膳一起上前将菜品摆于膳桌上,看着他们同饮同食之后,便按次序退下了。
烟景转身之时,飞快地用手指将眼中就要滴落下来的泪珠拭去了。
聿琛目光掠过她的背影,他双眸微微一动,像一颗细小的石子投入沉静的湖面,搅动起一圈微波,却久久不能平静,聿琛放下了手中赤金三镶的玉筷子。
合卺宴毕,太子大婚之礼便成了,聿琛终于有了名义上的太子妃。
合卺宴后,仪官捧着剪刀,缎带,五彩丝线等上前要为聿琛和太子妃各剪下一绺头发,再用彩线绾在一起,这便是结发之礼了。
待那仪官上前时,聿琛却未除华冠,只是淡淡扫了那仪官一眼,仪官便悄悄退下了,故此礼未行。
烟景如一缕幽魂般回了自己的房中,整个人身子木木的没有一丝感觉,只有心内像被烈火焚着一般,无一刻好受。
什么叫啼笑皆非,什么叫天意弄人,什么叫爱而不得,她如今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她输了,输得很彻底,情场失意的滋味,为何如同整个人都要被摧毁了一般,她感到自己要被痛苦淹埋了。
她潜进酒房拿了一瓶剑南烧春酒,像今天这样的情形,那荷花酒的劲道已经不够她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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