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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无法说清,女儿嫁给眼前这个男人是放心还是不放心,她是该说同意还是该说不同意。
最后,她还是冲父亲咧着嘴笑了。
父亲眼见着自己大功告成了,看着眼前琴的父母已经把他当成一家人了,于是很豪气地说:爹、娘,你们放心!日后有我吃的,就有你们吃的,我吃干的,决不让你们喝稀的!
哎‐‐哎‐‐琴的父母答。
父亲不再恋战了,他冲未来的岳父岳母拱了拱手,一转身走了。
父亲兴奋地喊:小伍子,牵马来!
父亲走后,琴的父母有这样一番对话:
母亲:她爸,这小伙子长得咋有点老呢?
父亲:老啥老!你没见浓眉大眼的,这就中了!
母亲:不知他当的是啥官?
父亲:我看不小了,挎枪骑马的,不是这个长,也是那个长!
母亲:琴日后嫁了他,能行?
父亲:咋不行?嫁给带长的参以后咱们也算有个靠山了。
父亲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父亲走后,琴的父母便把琴找了回来。
琴一见父母的神色就什么都明白了,她哭了,爹一声娘一声地叫,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一边哭一边说:我不干呢!我不想嫁入呢!
母亲以女人之心理解着女儿也宽慰着女儿,母亲一边劝琴一边说:哭啥哭!你也不小了,都二十了,女人早晚?不得嫁人吗?
父亲对娘俩的婆婆妈妈甚感不满,他冲女儿吼了一声:别哭!这是你的福气哩!
女儿仍哭,哭得悲痛欲绝、死去活来的样子。
没有人知道,琴自己正在恋爱,父亲的插足,使她的爱情夭折了。
琴在哭自己夭折的爱情。
琴的父母在这边死去活来,掰馍馍说馅地劝着琴,父亲已经在那边大张旗鼓地开始张罗婚事了。
结婚对于刚进城的部队来讲,已经习以为常了。
就像起初的恋爱一样,集体上阵,一个冲锋下来,就有一连人结婚了。
父亲的婚礼算是迟到的。
父亲很快从机关里开出了结婚证明。
一个电话打到文工团,文工团长不敢怠慢也开出了琴的结婚证明。
两个证明放在一起,交给地方政府,由政府出具一张证明,就算结婚了。
琴还在家哭闹时,父亲在那边已办完了所有的手续。
办完手续的父亲,派小伍子牵着马,另外又派出一连战士来接新娘子琴了。
一连人马浩浩荡荡地开到琴的家门前。
父亲那匹高头大马披红挂绿,它还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显得很兴奋,站在琴家门前引颈长嘶,小伍子就喊:请新娘子上马喽!一连战士也齐声呐喊:请新娘子上马喽!喊声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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