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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芝替她重新上了药,那药甫一沾到外翻的肉时便是一阵剧痛,痛到她难以呼吸,一度昏死过去。
她咬着牙才未叫出声来,等药上好,浑身早已湿成一片,犹如刚从浴桶里出来似的。
岚芝和春汐不敢吭声,湿了帕子给她擦了身子便服侍她歇下。
姜妧双目涣散,领口松松垮垮,白皙如脂的胸脯半隐半现,她望着案几上的孤灯,鼻尖充斥着浓郁的药味和檀香,不一会儿,眼皮一阵阵发沉。
她略略侧身,脸朝着里头,几欲睡去时,耳畔似有脚步声传来。
她只当是春汐她们,加之疲倦极了,便未转身,只拖着长音道:“夜里恐会打雷,给我留一盏灯吧。”
话音落下许久,房中久未有动静,直至她快要睡着时,一声叹息潜入耳。
与此同时,身侧床幔被人挑起,榻边坐下一人,一只温热的手心落在她发间,那人低喃着唤她。
“妧儿。”
她猛地睁开眼睛,长睫轻轻颤动两下,似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仍保持着面朝墙的姿势。
烛火将两人交叠的身影照在墙上,影影绰绰,模糊不清。
只是一瞬间,她鼻尖骤然发酸,眼圈也红了起来:“是三郎吗?”
陆绥看着她的侧颜,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她的云发。
“你不转过来瞧瞧,怎知道是不是我?”
第39章、如视珍宝
姜妧缓缓转身,正与他目光相对,两厢凝望片刻,她垂下嘴角,压了许久的那些委屈顷刻间涌上心头。
“三郎,我差点以为bbzl自己活不了了……”
她鼻尖泛红,明澈长眸泪光点点,几丝乌发零散地覆在苍白的面颊上。
陆绥紧抿着唇,抬手将她眼角泪水抹去。
“既然如此害怕,当时为何还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姜妧摇头,毫无颜色的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我也不知自己那会儿怎么想的,但我素来不喜充当什么大英雄,想来那时也许是被房中那股异香冲昏了头脑。”
提起“异香”
,陆绥神色一凛,复又垂眸看去,只见她领口松垮,肩与蝴蝶骨相连之处,裹伤的布条隐见血色。
这一眼,银珠红的齐胸亵衣映入眼帘,上好绸缎以金丝银线绘出两朵牡丹,双飞蝶栩栩如生,落于牡丹花上,亦遮住了那隐隐绰绰的春色。
陆绥顿了顿,随即别开脸,两手将衾被往上拽了些,姜妧未作他想,见他下颌冒了一层胡茬,抬手伸了过去。
这一动,又扯到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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