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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起,连天大雨不止,十天半月见不得一丝阳光,它也就更加懒惰,索性连院子都懒得去。
突然有一天,老僧晨起外出后便没再回来,喂它吃食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再到后来,喂吃食的人也慢慢没了,寺庙里连人影都看不见几个。
野草在花园房檐石阶每个角落疯长,冬天干枯变黄埋进落雪里,来年春天又开始疯长。
野草把砖瓦石墙的缝隙越挤越大,风吹雨打,日晒霜雪摧,到最后院内院外已无差别。
“施主”
依然住在这里,人来人去,人去到再也没有人。
它偶尔跑去旁边的树林里寻些野果野草,吃个肚皮滚圆或半饱再回到这早已破败的寺庙睡个昏天暗地。
热闹荒凉它都不懂,时间流逝也它也不懂,只遵循日积月累养成的习惯,出去了还要回到这里。
不知道又过去多久,庙里的野草比以往任何一次春来都要来的茂盛,野草几乎长到了一个成年男人的腰间位置。
穿着破布烂衫的老道徒手把挡在面前的野草连根拔起,生生给自己拔了条小径出来。
老道看着眼前自己开出来的道路,单手叉腰,另一只手豪迈的把散落在脸上额前花白乱发一把捋向脑后。
他并没有急着进庙,随手捞出挂在腰间的葫芦,打开小小喝一口,大大喘口气,满足的眯起眼。
他抬眼看天光还亮,索性地上躺倒,翘着二郎腿,嘴里叼根狗尾巴草,扯着个破锣嗓子哼起五音不全的小调。
入夜凉风起,老道在这荒郊野外被冻得一个激灵惊醒,睁眼看见夜空明月高悬,饱满如同一个大银盘。
今夜月圆。
老道起身胡乱拍两下衣衫上的尘土,转身往破庙里走,眼角余光瞥见草丛里一团灰白相间毛茸茸的小东西在动,他扭头望去,看见一只花栗鼠在草丛里对着月亮,似乎在虔诚的行跪拜之礼。
老道眯眼看一会,心想:倒也有点慧根。
物换星移,光影流转。
花栗鼠离开破庙,被老道带去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那里云山雾罩,四季如春,常开不败的花,吃不完的甘甜果子。
没有炎热和霜寒,也没有凋谢和枯萎。
没有人来人往来去匆匆,偶见来客也都气定神闲满面悠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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