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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有一刻戈尔德曼看了路易斯一下，又垂下了眼帘。

今天他没有想再打仗的意思了。

他脸色惟悴，形容枯槁，更像酒鬼了，路易斯感觉他给人的印象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样子。

路易斯想尽力使自己同情他，却怎么也同情不起来。

装着盖基的小小的白棺材下到了套筒式的墓穴里。

墓穴边用刺眼的绿色毯子铺盖着，还有几篮子花。

路易斯向葬礼主持人的肩膀上望去，只看到他身后有一座小山，上面全是坟墓。

路易斯边看边沉思着。

忽然葬礼主持人说：&ldo;让我们低头为死者默默祈祷。

&rdo;路易斯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当葬礼主持人说完&ldo;阿门&rdo;后，路易斯拉着瑞琪儿的手，领着她走开了。

瑞琪儿小声说了句抗议的话，想再多待一会，但路易斯坚决地拉走了妻子。

他们走近汽车，路易斯看到葬礼主持人正在从人们手里收走雨伞，然后递给一个助手，那助手把伞都放到了一个架子上。

路易斯右手拉着妻子，左手拉着女儿带着白手套的小手。

艾丽穿着她参加诺尔玛葬礼时穿的那套衣服。

路易斯把她们送到了汽车上后，乍得走了过来。

他看上去也像一夜没睡。

乍得说：&ldo;路易斯，你还好吧？&rdo;

路易斯点点头。

乍得弯腰向车里问：&ldo;瑞琪儿，你怎么样？&rdo;

瑞琪儿小声说：&ldo;我没事，乍得。

&rdo;

乍得轻轻地抚了瑞琪儿的肩膀一下，然后看着艾丽问：&ldo;你怎样，宝贝？&rdo;

&ldo;我挺好的。

&rdo;艾丽说完张大嘴巴笑了一下，好像要给乍得看她是挺好的似的。

&ldo;你拿着的是什么画啊？&rdo;

有一刻路易斯想，女儿会抓紧镜框，不让乍得看，但艾丽怯生生地痛苦地把照片递给了乍得。

乍得用他的大手接了过去。

那大手粗糙笨拙，好像只适合做铁路上的活，但正是这双大手的手指曾灵巧地拔出了盖基脖子上蜜蜂的刺。

乍得说：&ldo;噢，不错。

你用雪橇拉着他，我敢打赌他喜欢那样，是吗，艾丽？&rdo;

艾丽开始抽泣，她边哭边点了点头。

瑞琪儿开始说了些什么，但路易斯用力握住了她的胳膊，仿佛在说，你别说话。

艾丽哭着说：&ldo;我过去总拉着他玩。

他总是大声笑个不停，然后我们就回到屋子里，妈妈就会给我们准备好可可茶，然后对我们说：&lso;把你们的鞋子放好。

&rso;盖基就会举着鞋子尖声叫&lso;鞋子！

鞋子&rso;，声音可大了，叫得人耳朵都疼。

妈妈，你还记得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