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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清面前的魏念晚,李让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竟丝毫没在意自己是从昏迷中初醒来。
“璟王呢?!”
他一边问着,一边急切地在屋内寻找,然而却一无所获。
“他走了。”
魏念晚淡淡道。
李让皱了皱眉,先是有些遗憾错过了这么好的行刺机会,毕竟先前他去行刺时才一进门便被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几名暗卫给中伤了,如今能有机会与璟王同处一室,可他却昏迷错过了。
不过他很快就狐疑地看向魏念晚:“刚刚你是怎么帮我遮掩过去的?”
魏念晚见李让未对自己先前突然昏倒一事起疑,便知他以为自己是受伤后体虚才昏倒的,如此倒是省了她的解释。
她叹了口气,目光指向自己床榻上的被褥,却未说什么。
李让循她目光看过去,才发现那些被褥上都沾了血,显然是被自己弄上的。
是以心下便明了了,原来她是将自己藏进了她的被褥中,难怪萧誉没能发现。
既已醒来,自然没有继续赖在人家小娘子榻上的理由,李让忍着胳膊上的痛意下了榻,手一扶,这才发现右臂伤口处已用棉布条裹好。
“是你帮我裹的伤?”
李让问。
魏念晚颇有几分无语地笑笑:“李校尉当真是魏将军的心腹部下?魏将军那样的人,竟也会看重你这样笨拙粗鲁有勇无谋之人?”
李让横眉倒竖,旁人说他如何倒是无妨,可若有人当着他的面诋毁魏将军,那便是他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李让正欲开口斥责这小娘子的出言不逊,魏念晚却又先他一步接着说了下去:“这屋里除了你我,只有璟王进来过,不是我帮你裹的伤,难不成是璟王殿下?”
正想发作的李让,被小娘子这样一噎,竟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魏念晚也不理会他的多余情绪,只转过身去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一边好奇地问:“你跟了我父亲多久?”
这回李让的火气便被另一种情绪瞬间替代,他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不可置信地看着魏念晚:“你、你当真是魏府的女公子?”
魏念晚转头瞥他一眼:“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不然我何必费心思救下你这个莽夫?笨是笨了点,但至少对我父亲还是忠心一片。”
任魏念晚如何揶揄他,李让都不往心里去,也不动怒,只因终于找到魏家的那名遗孤而狂喜激动!
这种激动令他的面目十分怪异,若站在对面的魏家遗孤只是个小娃娃,他自当会上前将她给抱住,然后告诉她别怕,就算将军不在了,她仍是他们这些魏家军旧部的小主子,他们豁出命去也定要护她周全!
可如今的魏家遗孤却不是个小娃娃,而是长大成人的小娘子,他的一腔激动和热血便不能如此付之于行动,只得强压下这种重逢的喜悦。
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交替闪过,最后他终于平静下来,但是两行老泪却憋不住的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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