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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言摇头,说,“我不喜欢,但流萤很喜欢,她每次画糖画,必画狸猫。”
十五的笑一下僵了起来,纵然她努力保持着,可眼中的笑意却悄然流失,蒙上了一层落寞。
也许,这就是心慕一人吧,不论何时何地都会想起那个人来,时时想着,刻刻念着,就算她费尽心思使他愉悦,他也从未一时忘记过……
拿到糖画,两人继续前行,路过歌舞升平的酒楼,热火朝天的集市,闲步走上了青砖石桥。
随着一声声剧烈的爆炸之声,一朵朵天花在整个皇城上方绽开,如姹紫嫣红的百花园,色彩斑斓的焰火,好似彩绸绚丽多姿。
路上所有行人不约而同的驻足仰望,十五和温玉言停在桥上望着,漆黑的眼眸犹如夜空,闪烁着点点星光。
十五悄悄看向他。
可惜温玉言眼中的光,并没有多久就暗淡了,他仰长叹,颓靡地说道“不知流萤现在如何,很快她就要成为别人的娘子了……”
十五暗自攥紧了手中糖画的竹签,踞促的喊了句,“王爷。”
温玉言回神看向她,只见她转身,面向了自己,咬了咬下唇,似乎做了什么很重大的决定,连声音都发了颤的同他说,“您能不能不要,再喜欢司徒小姐了?”
“十五?”
温玉言困惑。
“王爷!”
十五深吸了一气,仰头对上他的目光,几乎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紧张地说,“十五,喜,喜欢您……十五喜欢王爷!”
一霎间,他惊愕地睁大了双睛,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天边炸开了一朵烟火。
若不是亲耳听到,他怎可能想到,对自己一直恪尽职守的十五,竟藏着这样的心思。
她满心期许的等着他的回答,没人知道说出短短几字,几乎用尽了她全部勇气。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严肃的提醒言,“十五,莫要胡言乱语。”
“可是……”
“天色已晚,回府吧。”
温玉言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似乎不想过多言语什么,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自顾自的离开,留她一人独在桥上。
周边依旧热闹,形形色色的人谈笑风生的路过,她落寞的立在桥上,心像天边的烟火,热烈过后只剩下死寂般的陨落。
聪明如她,怎会不懂他的意思,他什么都没说,可却也什么都说了。
十五低下了头,仿佛自嘲般的轻笑了起来。
手垂下,指尖微松,小兔子糖画掉落在了地面,顷刻碎的四分五裂……
回府后,两人都没有再提及那夜的事情,循规蹈矩的做着各自的事情,要说唯一变的,就温玉言不再与十五独处,十五主动上前研磨,他也会叫糖豆或者阿卓,然后叫她退下。
糖豆和阿卓不知她二人上元节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又是闹什么别扭了,只是这次别扭比他们想象中好像更久点。
楚潇然提亲声势浩大,通政府和臣相府两家亲事,很快便是整个皇城家喻户晓的事了。
此婚事上达天听,无数官家女子,因此而黯然神伤。
贤仁拿着金剪一面理着面前的花卉,一面道,“想必通政和丞相府的婚事,你也是知晓了。”
她转身看向身后的长孙霏霏,长孙霏霏会意,上前来一手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金剪,一手扶着她回到凤椅。
“司徒这个老东西,向来与本宫不对付,若是搭上了丞相府这高枝儿,只怕日后会养虎为患。”
贤仁慢条斯理的将一个个錾花金驱戴上,抚上了身边长孙霏霏的手,浅浅笑着同她和顺的说,“司徒与楚家婚事绝不能成,楚家的大娘子只能是你,本宫在丞相府需要一双眼睛。”
长孙霏霏沉默片刻,缓缓说,“娘娘需要一双眼盯着丞相府,也并非定要霏霏嫁去不可。”
一边的赤林眼神当即涌起紧张之色,果然贤仁也敛去了方才的笑意,顿时道,“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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