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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3页）

&rdo;这几个月的米粮都是沈钟磬供的，除了买药甄十娘几乎没什么大花消。

&ldo;这才腊月，出了正月还要四五个月才能有新鲜菜吃呢。

&rdo;喜鹊坚决不同意，&ldo;不说小姐还得吃药，单说转过年就春耕了，您又得买鱼苗又得买肥料……&rdo;那才是真正的青黄不接，喜鹊扳着手指给甄十娘算，&ldo;还有，一开春文哥武哥马上就该去学塾了，一下子就要交半年的学费……&rdo;

&ldo;这一百两银子本来就是偏得的，往年没有不也那么过来了。

&rdo;甄十娘不以为意，&ldo;祖宅总是将军的，谁知道他哪天高兴就给收回去了？到时有那么个小院，我们娘仨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rdo;

喜鹊不甘地嘟囔道：&ldo;婆婆已经答应给您腾一间屋子了。

&rdo;

甄十娘只当没听见，&ldo;我看你扯的那几丈粗葛布很好，给几个孩子做衣服足够了，明儿就让秋ju把萧大人赏得那两匹锦缎送去布庄买了吧，腊月十九还有个集，到时连萧大人送的山货也一起卖了。

&rdo;

&ldo;小姐！

&rdo;看着甄十娘身上摞满补丁的旧棉袄，喜鹊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ldo;对了……&rdo;不想继续谈这些，甄十娘话题一转，&ldo;你刚刚说我以前也常打你，是真的？&rdo;原本只是随口而问问，想起楚欣怡也说她娇蛮的脾气一点没变，甄十娘神色就郑重了，&ldo;你说说，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rdo;

因不愿提沈钟磬，这些年她从不来问，喜鹊也从不谈以前的事情。

&ldo;小姐以前是很霸道。

&rdo;略一迟疑，喜鹊就娓娓地说了起来，&ldo;二姨娘诊出有喜了，你让奴婢送了一碗燕窝粥，当晚就滑了胎，将军来找您对质，您还和他大吵一架，抵死也不承认……三姨娘怀孕两个多月，怕被您发现连大夫都不敢找，被四姨娘的小丫鬟说漏了嘴，你就借故罚三姨娘立了一天规矩，回去就滑了胎……&rdo;叹了口气，&ldo;小姐不知，奴婢当时对您是又怕又疼……&rdo;

&ldo;原来是这样啊。

&rdo;甄十娘有些恍惚，&ldo;难怪第一次见你，我只说话声音高了，你就吓的直哆嗦。

&rdo;还记得五年前她刚来到这里，沈钟磬骂完她走了后，她就问喜鹊，&ldo;……是谁把他叫来的？&rdo;其实，当时她是想问，&ldo;他是谁？&rdo;

谁知喜鹊一听这话，就体似筛糠地跪下去连连告饶。

&ldo;小姐说什么？什么第一次见奴婢？&rdo;没听懂甄十娘的话，喜鹊茫然地抬起头。

&ldo;哦……&rdo;发现说漏了嘴，甄十娘忙岔开话，&ldo;这么说，他遗弃我也不全是喜新厌旧？&rdo;

喜鹊点点头，&ldo;是因为当初小姐太跋扈了……&rdo;

甄十娘不觉为自己这具身子的原主人脸红，不甘心地嘟囔道，&ldo;不管怎样，他左一房，右一房抬回这么多姨娘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rdo;

&ldo;花心大萝卜？&rdo;喜鹊眨眨眼。

&ldo;就是心太花，喜新厌旧！

&rdo;心情阴郁，甄十娘说法也没好气。

这以后，甄十娘会经常冒出些稀奇古怪的词，喜鹊早就见怪不怪了，她扑哧一笑，&ldo;其实将军当初抬回这么多姨娘，除了楚姨娘是旧爱，其他人还都是被小姐逼的呢。

&rdo;

&ldo;……怎么会？&rdo;甄十娘错愕。

&ldo;娶大姨娘是因为当时小姐和老夫人顶了嘴，还动手打了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将军让您给老夫人赔罪，您死也不肯，说你没错凭什么道歉，还说你一个堂堂尚书府的嫡出小姐怎么能向一个粗陋的村妇道歉，将军当时就黑了脸，一字一字地告诉您，他就是一个粗陋村妇的儿子，您看不起他大可以走人，他立即就签和离书……&rdo;想起当时沈钟磬的暴怒，喜鹊现在还心有余悸，好半天，她才从回忆中透出一口气来，&ldo;当夜将军就睡在了书房，第二天老夫人便向大姨娘的娘家下了聘，半个月后就给抬了回来；娶二姨娘是因为……&rdo;像讲故事，喜鹊扳着手指一个一个姨娘给甄十娘数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