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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边走,一边又狐疑地看了他们两眼,拖把抹布还在手里攥着,都忘了放下。
等老太太的背影消失在角门外,田澄才瞪他两眼:“你钱多了花不掉啊?这种破房子哪值五千?”
她想想觉得自己好像抓错了重点,又问:“你不是来参加……那啥的么,租什么房子?”
秦书走到院门口,抬手扶着门框,看了看门前青石桥下静静流着的小河水,缓缓地说:“我不想回去。”
微风拂起他的衣角,将他忽然认真起来的声音吹得支离破碎,全黑的背影有说不出的忧伤苍凉。
他大概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田澄叹叹气想。
心刚为他软了一秒,他便回过头来,欠揍地笑笑:“附近哪儿有家具城?”
田澄这个周六赚了史上最难赚的三千块钱。
老太太答应把小楼租给秦书以后,他们先是马不停蹄地从古镇出来,开车去家具城,定了一堆家具,约好送货时间,又出来杀去超市买了好几车生活用品堆在后备箱里,再去凯宾斯基退房拿秦书的行李,最后再把这些东西送回同里那栋新租的小楼里。
好在他买东西极其爽气,看上什么便二话不说买单,搞到最后田澄都看不下去,主动承担了讨价还价的任务。
回到同里时天已经黑了,田澄说什么也不肯再帮他出苦力,便坐在楼前回廊的栏杆上,一边挖冰淇淋吃,一边看他进进出出地把采购的东西搬进去。
秦书最后一趟上楼以后好久都没下来,楼上悉悉索索一阵以后没了动静,田澄不禁有些担心,想了想还是上楼看看比较保险。
秦书坐在拔步床最外面的台阶上,双目紧闭,无力地靠在床侧。
田澄走过去晃晃他肩膀:“喂,你没事吧?”
他没有答话,田澄更担心了,蹲下去仔细端详他的神色。
可能是真的累了,他脸色不太好,原先就没什么血色的皮肤这会儿白得像纸。
“哎哎哎,你可不要晕倒在这儿啊,我可没力气扛你下楼,救护车还在镇上,开过来不知道……”
田澄一慌起来就有点语无伦次,话说到一半,他却蓦然睁开眼睛,抬手勾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话硬是用唇堵了起来。
“上当了不是。”
他含着她的唇瓣坏笑着说。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便已经被他一转身捞起来,扔到刚铺好的床上。
新买的埃及棉床单极其温暖舒适,新买的床垫如同一块棉花糖,柔软得田澄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清醒状态下,田澄才意识到他的吻技多么高超。
嘴唇辗转厮磨,舌尖轻巧灵动,怀抱紧实温暖。
她呼吸紊乱之际,他才轻轻放开她,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缠绵了好久才问:“晚上不走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想摇一下头,却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只是傻傻地盯着他的眼睛,思绪已经不知飘到了哪里。
一天,他们认识才一天而已,她就已经沦陷成这个样子。
更可怕的是,昨晚还在他的眼底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今晚,他便只是他而已了。
见她半天不说话,他露出一个略显孩子气的笑容:“我饿了。”
古镇的夜极静,连自己的呼吸心跳声都历历在耳。
田澄睡不着,睁大双眼盯着头顶的床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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