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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受钺正式与栗小姐认识,说见着庐山真面目了,果真有点明白冯二为什么连夜也要下船去安慰家中的人了。
冯镜衡开车的缘故,他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
对于栗清圆解释碰巧遇上钟宪的事,他并无多少兴趣。
把栗清圆身边不是她的行李,归还给唐受钺。
他很正式地介绍起女友,说完,并不打算多留的样子。
对于唐受钺的邀约,也没多少兴致。
栗清圆去拿自己的包与带过来的一个保鲜食盒袋。
再走到冯镜衡身边时,听清他八竿子打不着地介绍起她舅舅来,口里依旧很亲昵地喊着她圆圆,说我们圆圆师承她的舅舅,“向宗,唐总也许读过的许多中英译本名著里,都有向老师的名字。
圆圆便是向老师的亲外甥。
对了,向老师的书画也是一绝。”
唐受钺再次对栗清圆投以友好的审美目光。
冯二这般说,便只能顺着恭维几句,“是嘛,改天希望有机会能品鉴一下。”
冯镜衡语出轻蔑,带着些了然心中,话出口却只几分脉络丘壑,“嗯。
忘了跟你说,汪春申与向宗,二人是良师益友。”
“或许,唐总可以问问汪老师,那些年籍籍无名时,是谁陪他走过来的。
包括我在唐总母亲故居见到的那幅成名之作,《舐犊》,问问汪老师,这幅成名之作,背后是怎样的故事或者蓝本呢。”
冯镜衡说完这话,偏头,看一眼栗清圆,她有点恍惚,却也是镇静的。
镇静地任由他的手掌包裹着她。
她做不到像钟宪那样的奔放,可是,她也想第一时间去接机他的,想在他结束舟车劳顿的第一秒能看到她。
可是,冯镜衡对着他在案甚至要紧的客户说了些细枝末节的话,闹得栗清圆有点迷糊。
二人从酒廊告辞出来,她略微地扽了扽他的手,“干嘛要和人家说舅舅,吹嘘的有点傻。”
冯镜衡回头来,细细端详这样跑过来的一傻子,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来撩拨她的下巴,大庭广众地来吻了吻她,“哪里吹嘘。
你舅舅本来就是业界大拿,你们那个卢老师都敬他三分的。”
栗清圆微微红了脸,再责怪他,“就……你刚才态度有点傲。
不是很重要的客户嘛,你对客户也这样傲慢的啊。”
“嗯。
还没最终签字。”
“所以更不能掉以轻心啊。”
女友的规劝。
冯镜衡笑得可有可无,却是摘了眼镜,再来亲了亲她脸颊,拇指摩挲着她,欢喜她跑来接他,嘱咐回头,“下次不要了。
我不要你折腾自己,在家里等我,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栗清圆把头埋在他胸前,嗅到他身上的香气和烟草味,才要仰头告诉他什么的时候,冯镜衡抢先了,“回家,好不好,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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