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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慈朝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瑰丽笑容。
梳洗装扮完,谢慈去找谢无度一起用早膳。
谢无度没在霁雪堂,而是去了府中的演武场。
他一向醒得早,不贪觉。
谢慈来时,只见谢无度抬手松开手中弓箭,一支箭羽破空而去,“夺”
一声穿透朱红靶心,半截没入其后的树干上。
她拍手叫好。
谢无度转过身来,微扯唇角。
谢慈走近至他身侧,目光崇拜:“阿兄也太厉害了。”
从她有记忆起,不论春秋冬夏,天气冷暖,谢无度每日一早总是要练练武的,或是练剑,或是弓,或是□□。
他看起来斯文,实际上却有壮实肌肉。
谢无度不仅不贪觉,也无甚口腹之欲,简直异于常人。
但谢慈不是觉得他奇怪,在她看来,这是绝对的自律。
谢无度将手中的弓交给青阑,与她并肩往霁雪堂去用早膳。
谢无度没解释。
起初,他只是不会因为多睡会儿而喜悦,亦不会因为没睡够而觉得不高兴,不会因为吃到喜欢吃的东西而喜悦,亦不会因为吃到不好吃的东西而感觉到不悦。
因为没有分别,所以区分不出什么喜好与否,既调动不起什么情绪,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贪求。
当然,后来渐渐在她身上明白了。
何为喜悦,何为愤怒,何为哀伤,又何为快乐。
他一直认为讽刺,一个母亲发现自己的孩子先天有缺,想着的不是教导,却是逃避与厌恶。
而替她做到言传身教的那个人,却是谢慈。
这样的谢慈,萧清漪还不要。
毫无眼光。
但也算一件好事,省去了他的麻烦。
谢慈十五岁及笄时,婚事二字便被推到谢无度跟前,即便他想忽略,也容不得他忽略。
毕竟她到了这年纪,会有无数的人觊觎,那些目光让他不喜。
可他名义上,是她的兄长。
现在不是了。
名正言顺。
谢无度忽而抬眸,听见谢慈说:“你想什么呢?都不听我说话,我生气了。”
“想些朝堂之事,怎么了?你方才说什么?”
谢慈撇嘴,不满他的走神,“我说,我昨日瞧见曹瑞,又想到二皇子,他们离了女人便像活不了似的。
可阿兄,似乎从未于此事上有过什么动静?”
他不娶妻,因为没有心仪的女子。
可旁人家郎君,到这年纪,也该开蒙。
但据谢慈所知,谢无度连个晓事的女子都没有。
她微退了一步,小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羞涩,她只是关心一下兄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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