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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4页）

秦小楼道：&ldo;贞卿从前见过皮影戏？&rdo;

赵平桢颌首道：&ldo;从前母后过寿宴，全国各地的官员进贡不少好东西，有陕甘的官员送了一支皮影戏班子来。

&rdo;

秦小楼将目光投回演着一出悲欢离合的屏幕上。

过了一会儿，他喃喃道：&ldo;我从前没有见过，只听别人说起过。

&rdo;

赵平桢一时无话。

两人就这么肩并肩站在街道上，成为了老人唯二的观众。

老人演的是一出《空城计》。

诸葛亮手里握着羽扇一点一点，唱道：&ldo;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联东吴灭曹魏鼎足三分，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东西战南北剿博古通今！

&rdo;

赵平桢面上带了一丝笑意：&ldo;有趣，有趣。

&rdo;

秦小楼评点道：&ldo;《三国演义》里，我不喜欢诸葛亮。

&rdo;

&ldo;噢？&rdo;赵平桢有些兴趣地问道：&ldo;那你喜欢谁？&rdo;

秦小楼简洁地答道：&ldo;贾诩。

&rdo;

赵平桢捏着扇子转了两圈，目光时而停留在活动的影人身上，时而停留在安静的秦小楼身上。

秦小楼见赵平桢不问，过了片刻自行解释道：&ldo;诸葛亮被捧得太高，反不像个活生生的人。

&rdo;至于他为何喜欢贾诩，却不解释。

赵平桢学着他的口吻笑道：&ldo;我也不喜欢诸葛亮，也不喜欢刘备。

我喜欢曹操。

&rdo;

那厢空城计唱的热闹，这厢两人倒也像模像样地闹了起来。

秦小楼弯着眼笑盈盈的，学着演皮影戏老头的唱腔生涩地拉开嗓子：&ldo;贾文和参见主公～&rdo;

赵平桢挺着腰，板起脸，做出一副王侯姿态：&ldo;来来，文和，且与我看看如何拿下诸葛亮这妖孽！

&rdo;

闹过之后，秦小楼敛了笑容道：&ldo;我问过他，他三年前就来了这里，每天都在这里演皮影戏。

从前应天府热闹的时候，每天都有几百人看他的戏。

现在没有人看了，他也不停下，演给自己看。

&rdo;

赵平桢安静了下来。

秦小楼指点着空旷的街道：&ldo;他告诉我，从前这里是间布坊，那里有家胭脂铺，胭脂铺旁边是个茶楼。

青天白日下影戏看不正切，他白天里就到茶楼里唱戏，看客们端一杯茶，一出戏能听一下午。

&rdo;

&ldo;我听着他说，就能想出应天府当年的样子来，仿佛那些欢声笑语就在耳畔。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