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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江煜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舒黎竟有些鼻酸,她想,应该是刚刚鼻尖撞到江煜的胸膛,才泛酸的。
“对不起什么?”
她问。
“没有办婚礼。”
舒黎怔住。
江煜紧紧搂着舒黎,还嫌不够紧,一个劲地把她往怀里塞,舒黎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连婚礼都没办吗?舒黎呆呆地想。
我以前到底有多喜欢他?喜欢到能接受这么多不敢想象的委屈,还甘之如饴。
上一次这样相拥,还是刚出院那晚。
醒来时发现自己窝在江煜的怀里,给舒黎带来了不小的刺激。
但是说实话,抛开其他的不谈,单说江煜的怀抱,似乎还是舒服的。
只是江煜好像瘦了。
瘦得明显。
渣男也会不安么?也会食不下咽么?
舒黎还想趁机问江煜更多,可惜江煜已经睡着了,舒黎稍一用力,就挣脱出来。
没办法,舒黎只能好人做到底,再次捏着江煜的下巴给他喂了药,又去卫生间,浸湿一条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
她仁至义尽,退不退烧,看江煜的造化。
舒黎坐在床边,心想自己实在善良,怎么还能平心静气地坐在江煜身边。
她搞不懂自己。
现在的她,逃离了劣迹斑斑的丈夫,旧工作正在收尾,新公司即将开启,在家人朋友的疼爱和支持中恢复了健康,一切都在变好。
为什么还是为江煜心烦呢?
她回头看了一眼江煜,江煜脸上不健康的红晕已经淡了很多,呼吸也变得均匀。
真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舒黎想。
平日里和她打交道对她献殷勤的投行男里随便拉一个出来就秒杀江煜,可是……
可是,她还是为老小区要拆迁而难过。
整个小区,大概只有她会难过。
江煜醒了,二十分钟前他已经醒了,但他发现舒黎坐在床尾,确认不是梦之后,他反而不敢动了,他一直装睡到现在。
还不如是梦,梦里他能把舒黎抱进怀里。
不是梦,他只能一动不动。
昨天舒政生给他打电话,质问他为什么还不和舒黎离婚,想拖到什么时候?
江煜说他不想拖,只是还没到时机。
舒黎现在很讨厌他,但还没到恨的极点。
就像此刻,看到他生病,她还是会心软。
如果现在就分开,或者江煜主动远离,都会引起舒黎的怀疑。
因为在舒黎的逻辑里,江煜是为了钱才和她在一起的,那么现在他更没有理由离开她,因为没有比傍富婆更快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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