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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沛吃了一惊,怔了半晌方道:“大将军言重了,不知姜某有什么能帮的上将军的?”
虽与陆绥同朝为官,但他二人素来豪无交集,毕竟,一个是执掌朝廷礼仪大事的礼部尚书,一个是率军打仗的大将军。
饶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如陆绥这样狷介清高的后生,能有什么事是要他相助的。
陆绥bbzl沉吟道:“姜伯父,家母想要见见贵府二娘子。”
“陆夫人想要见妧儿?这又是为何?”
姜沛诧异不已。
同在长安,他早有耳闻,自陆家两位郎君双双离世后,陆夫人几乎断绝了与外人的往来,素日与古佛青灯为伴。
陆绥自是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淡淡道:“家母近来身体抱恙,因先前与二娘子有过一面之缘,与她相谈甚欢,对她万般喜爱,又听闻二娘子弹得一手清心妙音,是以今日特命人给晚辈托话,想请二娘子到府上做客,与她作伴。”
坐在对面的姜恪听得一脸冷汗。
他可不记得他那向来不喜弹琴的妹妹会什么清心妙音,更不不相信陆夫人会亲自开口要见妧儿。
陆绥对他古怪的眼神仿若未见,依旧镇定自若地端坐着,让人对他这一番言辞难生疑心。
姜沛沉吟少许,捋着胡子暗自思索。
陆夫人乃宁国公嫡妻,虽说近几年深居简出,可到底也是个二品诰命夫人,论起品阶,尚要压他一头。
半晌,他笑吟吟道:“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今日天色已晚,妧儿恐怕已经歇下了。”
“无妨,”
陆绥微微一笑,“今日自是不好再折腾,明日再去也不迟。”
这回,姜沛再没话说了,只好应承下来。
一番寒暄过后,陆绥起身告别,姜沛遣姜恪出门送他。
两人一同走出迎鹤堂,并肩走在碎石小路上,此时月明星稀,荷香涌动。
两相无言,姜恪停住脚步,故意冷着脸:“前面直走就是大门了,大将军好走不送。”
陆绥微勾唇角,回过头来看向他:“兄长何故这般冷漠?”
姜恪气噎:“大将军折煞我,这声兄长,我实在当不起。”
真要论起岁数来,他比陆绥还要小两岁,这厮分明就是借着这声“兄长”
占他那傻妹妹的便宜。
当真是其心可诛!
陆绥扼袖上前两步,笑道:“姜兄,从前你我同在弘文馆共事时我便发觉,你似对我颇有微词,不过,想来这大抵是我心胸狭隘了。
日后你我都是一家人,还望姜兄看在妧儿的份上,收起对我的成见,你我友好相处,可好。”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姜恪气得横眉竖目:“你少来跟我套近乎!
今日你来这里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陆绥负手立于竹前,眉眼平静:“我要带她,去见我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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