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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3页）

方眠捂住脖子，想和他说话。

他却扭身钻出了车窗，一言不发进了雪地。

&esp;&esp;方眠追着他跑出去，“你去哪儿啊！”

&esp;&esp;巨蟒停在雪林中，微微扭头，低声道：“放弃我吧。”

&esp;&esp;“所以你是要干嘛，钻进林子，和那些野狼一起当野兽吗？”

方眠喊道，“好啊，你要当野兽，我和你一起。”

&esp;&esp;“阿眠，够了。”

穆静南清冷的声音遥遥传来，“走到这里，已经够了，你该放手了。”

&esp;&esp;黑蟒扭头，即将钻进密林。

&esp;&esp;身后蓦然传来一声枪响。

&esp;&esp;寂静天地好像被震动了一瞬，雪粒子从枝叶间簌簌落下。

他猛地回头，看见方眠朝天举着枪，枪口冒着烟，尔后枪口下移，改变方向，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esp;&esp;“放弃很容易，成为野兽很容易，杀死自己也很容易。”

方眠一字一句道，“你走容易的路，那我也走容易的路。

你选难的路，那我也奉陪到底。

穆静南，以前你总给我选择，让我选这选那。

现在我也给你选择，你选吧，告诉我你的答案。”

&esp;&esp;穆静南静静看着他，一声不响。

&esp;&esp;方眠跑过来，伸出爪子搂紧他的蛇颈。

&esp;&esp;“我们继续往前走，好不好？我不放弃，你也不要放弃。”

方眠努力向他微笑，眼睛却在落泪，“管他天国在哪里，我们一直走，走到我们都走不动的时候，走到没有路，我们再停下。

以前总是你做决定，可是现在我老大，你要服从我。

我说我们要在一起，那么直到我们死前最后一秒，都绝不可以分开。”

&esp;&esp;此刻穆静南终于明白，需要走下去的不是他，而是方眠。

这条路从南到北，从城市原野到世界的边缘，他回不去，方眠也不愿再回头。

雪花落在唇边，竟都是苦涩的味道。

他低头蹭了蹭方眠毛绒绒的头顶，为方眠拂去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