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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达道。
刘树榆谢恩,接着便阐述了事发经过。
今年年初的时候,他日子好过了一些,手里也有点余钱,便托人捎信回家,让妻子带着孩子来长安城投奔他。
从他家村子到长安城并不算远,本不过就三天的脚程,不想他的妻女就在赶往长安城的官道上,被骑马外出游玩的道垣三次郎迎拖进树林里给□□了。
她们到京后,刘树榆见妻子神色恍然,身上有伤,孩子也是畏畏缩缩,哭闹不止,便知道出了大事。
几番追问之下,他的妻子才支支吾吾哭哭啼啼的把事情经过讲明白。
刘树榆气愤不已,抬手便打了妻子一巴掌,怪她是没有保护好女儿。
李明达凝着目光,“你打了她?”
刘树榆狠狠地闭眼点了点头,泪水随之如串线的珠子落下,“这是我无比后悔的一巴掌!
因为这一巴掌后,她看我的眼神……我说不太清,总之很可怕,可能是一种绝望,我不太敢直视她。
她后来就抱着孩子一直哭,一直哭,一声不吭。”
“那你这之后可哄她了没有?”
李明达隐隐握了拳,再次发问。
刘树榆怔了下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没有……”
刘树榆哀嚎一声,至此方大声哭出来,接着哽噎道,“我一想到她的身子已经被……我就……我一气之下便回了长孙府,两天不曾回家看她。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真的不知道。
但等到第三日我终于想通了,买了些好东西回家,想好了该怎么和她相处。
我推开门,家里好静啊,怎么那么安静,明明是该吃饭的时候,我推正屋的门,就看见我的妻子和七岁的女儿都悬在了房梁上。
脸白的跟纸一样,身子都凉了,我赶紧把她们放了下来,可不论我怎么喊,她们都不会睁眼了!”
刘树榆说到这里,呜咽的哭声极其悲凉。
“呵。”
李明达冷笑不止。
刘树榆怔了下,蓦地抬眼看了一下李明达,转而继续道,“是道垣三次郎,是他害死了我的妻子和孩子。
我当时就发誓一定要为她们报仇!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便是以命相抵,我一定要杀死那个道垣三次郎。”
长孙冲听刘树榆此言的,倒也能略理解他为何会杀道垣三次郎。
但其不顾场合,在长孙府随便下手的行径,又令他十分憎恨。
再有这样下毒,若是他二弟当时也喝了那酒,岂非会枉死。
刘树榆忙对长孙冲解释道:“奴知道二郎惜用那酒,该不会舍得喝。”
“一旦喝了呢,你根本没顾忌他的性命,是不是?”
长孙冲眸子里满是愤怒地瞪他。
刘树榆愧疚地垂下头,支支吾吾承认他当时的确没有想那么多。
长孙冲气得起身,转而又忍了下来,背身默然。
李明达愈发觉得可笑,“你至今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还以为自己为妻女报了仇,是么?”
刘树榆不解地看向李明达,似乎在说“难道不是么”
“不管怎样我至少对得起我的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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