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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宁果然顿了下,荨麻疹常常大范围出现,除了手臂和脖颈这些外露的皮肤,其他所有被衣服遮挡的地方……都不太适合她来动手。
她把药膏放下,抽了张纸巾擦掉手上多余的乳膏:“其他的你自己涂吧。”
其实脖子他也可以对着镜子自己涂,干嘛非要帮他?
把药膏拧好放回盒子里,她看看霍沉颈上那一片惨烈的红疹,没忍住说:“你番茄鸡蛋都过敏怎么不告诉我?"
"你不是在看电影。
"
这跟看电影有什么关系?叶嘉宁不太理解他的逻辑,但关于这个问题他已经提了三遍,要么就是他也想看电影,要么就是在点她。
"你是不是对我今天去看电影有什么不满?其实你有事的话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会赶过来,你没找我,我以为你在忙别的事。
"
霍沉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将刚刚被她扒下来一点的衣领往上提了提,往后靠回去,又是那副懒怠的姿势,黑眸意味不明地盯她:“你工作日要上课,休息日要陪别人看电影,哪一部分时间属于我?"
叶嘉宁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她点点头,想着这些药还用得上便留在了他房间里:“以后我会尽量在这里待着,少出门,这样可以吗。
"
她的语气那般平静,声调也没有抬高,和刚才给他涂药时的那种乖顺好像听不出区别。
她说完就走了,还记得把门带上,脚步声从霍沉门外逐渐远去,随后跟着一道对面卧室的关门声。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霍沉坐在墨蓝色丝绒的床尾凳上,皮肤上的药膏带有止痒的凉意,他却有点烦躁,起身进浴室洗澡,单手拎起上衣下摆打算脱掉,又从镜子里看到脖颈上刚涂好的药。
顿了一秒还是放下手,从浴室里出来。
翌日叶嘉宁果然一整天没出门,一个上午都待在房间里,看书累了就下楼喝杯
水休息一下,发现霍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早上起来刚洗过澡,头发还未完全干透,湿润黑亮的短发让他身上多了两分澄净的少年感,宽松舒适的黑色家居服显得人高而瘦,手长腿也长。
叶嘉宁先瞥了眼他脖子,发现有一层莹亮的药膏光泽,就知道他应该已经吃过药了,荨麻疹看起来也比昨天晚上轻了些,于是没跟他说话,喝完水便上楼。
霍沉靠着沙发盯了她半天,看她鼻梁上架着一副清秀又疏冷的眼镜,穿着他选的那双小羊棉拖从台阶上一步步走下来,看着她拿一只玻璃杯接一半水、手扶着吧台沿,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喝完,然后洗干净杯子放回去,目不斜视地从他不远处路过。
冬叔见她下楼便去厨房准备果盘,不过两三分钟时间,弄好出来人就不见了,便问道:“叶小姐回去了?"
霍沉拿着药膏在手里转,驴唇不对马嘴地答:"在闹脾气。
"
"啊?"冬叔一张脸的皱纹里都填满茫然,"闹……谁惹她不开心了?"
霍沉:"不知道。
"
冬叔:"……"
你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无辜。
霍沉坐在客厅的那段时间,电话响过几次,他连电话都挑选着接听,不想听的便无视,愿意赏耳的才会纡尊降贵划开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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