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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朱由校也在想,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食指大动”
?
而天启皇帝的灵魂虽然消散了,可是木工手艺还是镌刻在了自己的记忆里。
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宫中一把旧椅子拆开,组装成了两个摇椅。
朱由校自己试了试,感觉倒是颇为不错;可当他想把第二把摇椅送给黄锦的时候,这个原本呵呵笑着看着自己的家伙一下子跪了下来,叩头不止,倒是把朱由校弄得有些下不来台。
问了半天才知道,原来他是怕外廷的大臣们弹劾他“妖言媚上,使得皇帝不理政事”
。
一个小小的摇椅,竟让司礼监的秉笔吓得魂不守舍,大明文官之威可见一斑。
想到这儿,朱由校不免有些兴味索然。
这时候,林礼带着韩爌也赶到了西暖阁。
当先进来通传的林礼见皇帝一个人在摇椅上发呆,而本该在一旁伺候的黄锦却不见踪影,不免愣了一下。
见到林礼进来,朱由校也回过神来,赶紧把自己的作品收到了一旁。
虽然自己不怕这韩爌老夫子,但是他要是揪着这个小椅子跟自己扯一通大道理,也是够人受的。
等藏好了椅子之后,朱由校说道:“朕让老黄出去办点事情。
林礼啊,请韩阁老进来吧。”
等韩爌走进暖阁的时候,看到皇帝的桌上只有七八道吃了一点点的小菜,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叩首道:“不知皇上深夜召见老臣,所为何事?”
朱由校笑道:“倒是也没什么。
上回议事,朕也跟两位阁老说了,朕的内库也没什么银子了。
今日一看老黄送来的账本儿,把朕吓了一跳。”
他见韩爌依旧没什么表示,便继续说道:“这紫禁城上上下下十几万人,每月开销便是几万两白银!
而这几万银子中有很多并不是必要的吧!
朕以前跟孙师傅就学的时候,也听他讲起过,民间一户三口之家,一年所需不过二三两银子,而朕的紫禁城里却靡费无数。”
朱由校看着韩爌:“眼下大明的财政开源无望,不知阁老可有节流之策?”
韩爌沉吟了片刻,说道:“陛下是因为此事,才缩减膳食开支的吗?”
朱由校笑了笑,说道:“这是自然。
在账簿上,朕一人一日便之花费便有七百三十八两,一个月便是两门红夷大炮啊。
上次朕还允了熊廷弼,要给他辽东拨上三十门大炮,把建奴轰得不敢进犯。”
他叹气道:“朕没别处找银子,也只能从自己的牙缝里找补了!
就这,老黄今天还跟朕哭了一场呢。
韩阁老,节食一事朕心意已定,无需多言。
不知阁老还有无其他生财妙法?”
韩爌听得有些热血上涌,倒是真想一杆子把账本后面的黑幕捅出来。
如此不正常的数字背后,如果不是有一大批太监中饱私囊,那他韩爌这一双老眼还真是白看了这几十年的宦海浮沉。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
说吧,就是断了太监们的财路,他们肯定会在背后给自己穿小鞋;
不说吧,自己既对不起皇帝的一番苦心,也违背了自己内心深处士大夫的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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