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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知青你这个月请多少次假了?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的,总不能天天都请假吧?你一请假,你的活谁干?你再这样逃避劳动,我会上报大队长,你这月的工分就没了。”
组长的语气很不好。
开春正是要紧的时候,开荒翻地播种样样都缺人。
社员们恨不得一个掰成两个使,结果这帮知青净拖后腿,完了年底分粮还必须得有他们。
周围已经有社员看过来。
郑妙琴扶着太阳穴,心里已经把这个大娘骂了八百遍,面上柔柔弱弱,“大娘,我头晕,兴许是中暑了,还恶心想吐。”
顾莞宁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军大衣,她:“……”
这理由敷衍得可以,大娘都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摆摆手没好气道:“走走走!
回头我就跟大队长说,郑知青这月的工分不算数。”
郑妙琴不在乎那点工分,立马转身,扶着额头表情痛苦慢吞吞地朝知青院走。
顾莞宁主动想接下郑妙琴的工作,组长大娘瞅了眼她的小身板,直截了当拒绝,“你不行。
你病才刚好,就先干记工分的活。”
顾莞宁想学一学地里的活计,主要她记工分的时候得站在田坎上监督大家的工作,上头风大,吹得她头疼。
组长大娘见她不像是卖乖,给她添了个拔草的清闲活,“你干仔细点,别留下草根。
今天这个没有工分,你可别敷衍。”
顾莞宁点头,“谢谢大娘。”
她主要就是想学习,不是为了躲风。
下工的时候组长大娘来检查,虽然清的地块不大,但确实干净,计分的时候就让顾莞宁多加了两个工分。
地里的活再清闲也累人,顾莞宁上工一天回到知青院,累得沾枕头就睡,连晚饭都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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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饭的时候筷子都险些拿不稳。
和知青结伴去上工,顾莞宁依旧是记工分加拔草。
倒是今天郑妙琴没来,组长大娘气冲冲的,“呵,攀上高枝了!”
赵红英抻着脖子看了一圈,低头跟顾莞宁说:“郑妙琴去了别的小组,现在跟你一样是记分员。”
记分员都站在田坎上,顾莞宁很快就瞧见了郑妙琴。
许是察觉到自己在看她,郑妙琴看回来,脸上是得意的表情。
顾莞宁垂眸,继续拔草。
她在那个小组里看到了桂花婶子,桂花婶子是大队长媳妇,十有八九也是那个小组的组长。
上午的工作完成,顾莞宁站到田坎上,知青们和社员排队等她记工分。
不远处的水田里程砚洲频频扭头似乎在看什么,程家大哥程砚山眯着眼睛瞧了瞧,“看什么呢老三?”
程砚洲收回视线,“没什么。”
那件打了蓝色补丁的军大衣好像是他的。
“咱爹扭伤了腰不能来上工,这才让你替他,不然这会儿你该在县城跟人相亲的。”
程砚山拍拍兄弟的肩膀,“委屈你了。
你放心,等过去这阵农忙就不用来了。”
程砚洲薄唇紧抿着。
他不怎么放心,去相亲还不如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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