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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飞脖子缩了缩,讷讷然吐出“不敢”
两个字。
朱品慧伸挺了右手,当着一柄砍刀,往他快缩不见的脖子上招呼:“你怕伸了头,我砍你一刀是吧?但你缩了头,我也不能放过你!”
佐飞自知理亏,一动不动地领罚。
“我就说你肚子里的墨水都白喝了,哪个成大事的人,性格是这样莽莽撞撞的?”
“我就是担心嘛,担心你没工夫处理这件事……”
“我都说了我心里有数!
傲雪不是那样的人,不会闹出风潮来的!”
只辩了这么一句,佐飞便守着沉默,想等着妻子消了气,再请教她挽救的办法。
朱品慧剪了短发,在她摇晃佐飞撒气的时候,头发就随着动作到处乱飞。
她平静下来之后,伸手爬梳了两下额前的乱发,插着腰问道:“你说说看,我一开始为什么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你把傲雪请来家里再说?”
佐飞老老实实答道:“女人和女人比较好说话。”
朱品慧再考他:“怎么就好说话了呢?”
佐飞一双手无助地笼进长衫袖子里,低声道:“你是女人,你当然更懂女人。”
朱品慧右脚点着地,下巴颏往上一抬,道:“好,那我告诉你,以我对女人的了解,傲雪现在大概为你不像样的两句话,正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呢!”
佐飞心想,女子脸皮固然是薄一点,但自己只是含含糊糊提了一嘴,看情形不对就收住了,还不至于让苏傲雪多为难。
然而,抬头看看夫人的脸色,却是连支吾一声都不敢了。
朱品慧右手背打着自己的左手心,怒问:“杜景堂天天跟你打听傲雪的近况,你不去规劝杜景堂,却没头没脑地找着傲雪谈心,你潜意识里是抱着什么想法呢?不管女人是主动还是被动,你都认为是红颜祸水吗?我再来问你,傲雪跟你打听过半句杜景堂的话没有?”
佐飞被盯得浑身冒冷汗,兀自把头摇得停不下来。
朱品慧接道:“他两人即便私下会过面,那你准知道是傲雪主动邀请的吗?按现在的表现来推断,我认为是杜男士越界比较厉害,要规劝也该从他那边着手!”
佐飞这时,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找苏傲雪说话的初衷了。
也许是觉得师生的关系更近、更好劝解,也许只是害怕与杜景堂有交浅言深的嫌疑才暂时搁下的,但……他也说不好,自己是否难以免俗地认为,男女不轨之事主要得看女方是否持重,是否能守住底线。
“其实,其实……”
佐飞哭丧着脸勉强接了两句话,“女子的道德总是高于男子的。
我猜不必对傲雪把话说得很彻底,她就能警醒的。
但在男子那方面做工作,可能会事倍而功半吧,所以我就……”
“放屁!
两个人的事,你单方面打一棍算什么意思?你有歧视之嫌,这是无论你如何粉饰,都掩盖不了的!”
朱品慧踱着步,气势骇人道,“你说女人和女人比较好说话,那么男人和男人当然也是好说话的。
你放着好说话的杜景堂不去说,偏要去找傲雪。
你这种行为,分明是最重的斥责!
不管女人做过亏心事没有,但既然让男人对她动了心思,这女人便需要被敲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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