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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傲雪手指甲抠着扶手,抿了抿唇,摇头道:“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杜景堂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点头答应:“好,你去就是了。”
待到苏傲雪真出门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黄昏了。
尽管她在心里解释,人家夫妻都是要上班的人,去早了也是白跑一趟。
但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不敢前去。
一直走到了人家家门口,她在外面打了好几个转,才鼓起勇气上去敲门。
这时候,家家户户的煤炉都烧得正旺。
佐飞把青菜煮了汤,锅里咕噜咕噜地直冒泡。
朱品慧在客堂里擦桌子、摆碗筷,听见门环响动,倒不急着开门,先把家里角角落落看了个遍,然后才从从容容问是谁。
“是我,傲雪呀。”
一句话让夫妻两个同时放了心。
朱品慧赶紧迎出来,门还没开,先就说起来:“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你正赶上我们开饭啦!”
然而,佐飞刚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门外。
此时低头一看,锅里的青菜煮得有些过于软烂了。
但这也不影响他们夫妻二人待客的诚意,况且苏傲雪从前是常来蹭饭的,无需拿她当外人看待。
三个人就着一碟炒鸡蛋、一碗青菜汤,把锅里的米饭吃得一粒也没剩下。
不过,进到苏傲雪肚子里的,只有小半碗饭和几口汤而已。
她今天来的目的,毕竟不是为了吃饭,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按说佐飞是她老师,她应该对恩师知无不言的。
碍于男女有别,恐怕这位男老师未必能谅解女学生离婚的决定。
所以,苏傲雪转向朱品慧,红着脸低声道:“品慧姐,我……我,我离婚了。”
“什么?”
朱品慧闻言,什么家务都没心思做了,立刻放下叠在手里的碗筷,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佐飞虽然缄默不语,但斟的茶泼了一半在桌上,脸色也是很难看的。
苏傲雪说完,脸就涨得更红了,而且是病态的一种红。
脑袋里似乎长着要命的毒瘤,一寸一寸地胀痛,甚至有爆裂的危险。
“我跟李海存立了约,双方都……盖了章的。”
她低着头,两手放在大腿上局促地来回搓着。
佐飞两手靠着桌沿,溅出来的茶水把一只袖子都洇湿了。
他听得认真,对此不曾察觉,只管问:“好好的,怎么就离婚了?”
早就看李海存不惯的朱品慧,这时白眼一翻,下一秒忙伸到桌子底下,按住苏傲雪冰凉的手背,先看着佐飞道:“好倒是不好!
至于为什么下决心离婚——”
她转头问,“傲雪,你能跟我说说吗?”
从一连串的动作、语气和神情可以看出来,朱品慧是站在同情的立场上说话的。
苏傲雪受了感动,另一只手就搭在了她手上,似乎要从这样的举动中获得支持和勇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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