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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是我,我叫乔昊,您现在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rdo;
&ldo;还是老样子,总咳嗽,咳得小刚都嫌我吵。
&rdo;老人低下头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ldo;小刚?……&rdo;乔昊想起了光头的大名,似乎是叫袁刚。
一想起袁刚,他便想到那天,石冬冬抱着他,哭着不停追问&ldo;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rdo;的情景。
怀里那个实实在在的人,因虚弱害怕而抖个不停,他记得他深深吻了他,然后他慢慢安静下来。
思绪一眨眼便飘开老远,乔昊回过神来,勉强准备和老妇人道个别,却发现对方还在絮絮不停。
&ldo;……我来帮小刚拿药,他的药都吃完了,不给他拿药,他就在那儿念叨我,唉,真是没办法。
&rdo;
&ldo;大妈……&rdo;乔昊的心不由沉了沉,只得顺着老人的话说,&ldo;袁刚他……好些了吗?&rdo;
&ldo;好很多了,现在头都不怎么疼了。
就是他脾气不好,又老大不小没个正经工作,所以总在家哼哼,不过谁让他是病人……不跟你多说了,我再不回去,他又得嚷了。
&rdo;
乔昊看着老妇人离去的背影,再次怀疑自己仍是在梦中。
第二个人是莫莉,确切地说,是对方约他在这里见面‐‐告诉他自己考研成功的好消息。
&ldo;昨天拿到的结果,其实也并不是十分理想,是调剂的学校和专业。
&rdo;莫莉穿着件嫩绿色的套头衫,和树梢新发的绿芽撞了色,那整个人仍是和从前一样,健康有生机。
不过,乔昊发现,她也成熟许多。
&ldo;九月,我应该就要去新的学校报到了,不在这座城市……&rdo;莫莉说着,抬头看向他,&ldo;乔老师,谢谢你。
&rdo;
&ldo;是我该恭喜你,其实你没什么好谢我的。
&rdo;
&ldo;如果不是你,我应该也下定不了决心考研,如果不是你,后来,我应该也不会那么专心地去复习……&rdo;莫莉欲言又止,不再像过去那样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地想到什么说什么。
&ldo;还是学临床吧?确定方向了吗?&rdo;人来人往的小花园,乔昊试图寻找话题,让他们看来只是普通朋友见面时的闲聊。
&ldo;肿瘤学。
&rdo;莫莉回答着,看了一眼乔昊。
&ldo;嗯,这个方向不错,比较容易出成果。
&rdo;乔昊笑笑,装作若无其事。
&ldo;之前一直想报内科的,但是……最后还是选了肿瘤,&rdo;女孩低下头,抿了抿唇,&ldo;石冬冬的病情,是我告诉他的,乔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rdo;
乔昊没有说话,他不知该说什么,关于这个道歉,他并没有资格接受或原谅。
&ldo;他现在怎么样了?&rdo;莫莉犹豫着问出口。
乔昊摇了摇头,&ldo;不知道……&rdo;
&ldo;你们后来,没有再联系吗?&rdo;
乔昊仍然只是摇头。
&ldo;那天,他从肿瘤科出院,我跟在主任们后面去送了他,我以为你也会去……&rdo;莫莉始终低着头,坐在长椅上,一双放在膝盖上的手绞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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