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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二这一日,白栖岭送聘的车马浩浩荡荡准备出发。
花儿揣着手看那洋洋洒洒几十辆马车,兀自说道:“这恐怕就是说书先生说的十里红妆的阵仗吧?”
“白家果然家大业大。”
阿虺道。
“大什么大,没准儿里面装的都是废柴烂木头。”
花儿跟阿虺他们常年在码头等地混着,抬重东西那出大力的身子低,轻东西身子高。
她听老管家报最后那一箱是金银珠宝,可那抬箱子的可不像抬金银珠宝的样子。
白栖岭八成要耍混的,用滥竽充数的东西换个美娇娘回来做夫人。
她不敢绕着那马车转,但眼睛、耳朵齐齐上阵,将那些东西记个七七八八。
她想的是:此去凶险,多留个心眼,兴许关键时刻能保命。
这一日她穿一身深蓝色袄子,那盘口一路系到脖子,挽个发髻在头顶,身前身后一马平川,扮个男童简直以假乱真。
因着前几日在白栖岭家里褪了泥,好歹出了个清秀的样子来。
总之小模样挺讨喜。
白栖岭到她跟前提溜她衣领子让她站直,随口训她一句:“站没站相!”
花儿撇嘴顶嘴一句:“你有,就你有。”
白栖岭白她一眼,叮嘱她:“讲话嗓音给我往浑厚了压。
知道为何让你扮男童吗?”
“为何?”
“那霍灵山的人见着女人眼放光,哪怕你这种丢到人堆里没人多看一眼的到那儿兴许也能挂个头牌。
懂吗?”
花儿不懂。
白栖岭点着她脑门子说:“好歹十六七了,该学的也学学吧!”
花儿转头想问阿虺,见阿虺脸红了眼睛不知道往哪看,料想这不是好话。
想再去问白栖岭,他已然上了马车,关上了车门。
花儿问獬鹰:“我骑马还是坐轿啊?”
“得辛苦你动动腿。”
“诶?拢共这么多人,一共仨动腿的。
我凭什么不能骑马?”
“二爷说你不配。”
花儿被气够呛,阿虺拍拍旁边的座位要花儿上去跟他一起赶车,白栖岭在里头咳一声:“让她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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