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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亮白的光从小窗透进来,将室内映照的透亮。
院中桃树不见桃花只见层层叠叠的银花,风一吹又簌簌地落下几朵与同样银白的地面融为一色。
挂着红灯笼的堂屋门帘被人从内掀开,走出一位容色殊绝,明媚艳丽的女子,她头上簪着红宝石双雀金丝簪,越发衬得她贵气明艳,宛若雪中盛放的牡丹。
她伸出一双雪白的手接住纷纷扬扬的雪花,笑道,“今年的雪下得这般好,年后又可以去别院泡温泉赏雪景了。”
雨凝为她披上一件火红的狐裘,道,“届时再让护卫在山中打些野味,烤着来吃,也别有一番风情。”
谢春朝眼中已有几分期待,“等过完这个年我们就出发。”
“对了。”
谢春朝来回张望,问,“惊容呢?他怎么还没来?”
今日是他们进宫赴年夜宴的日子。
每年的除夕,皇上都会宴邀请上陵的官员及其家眷进宫赴宴,以彰皇上仁德体恤之心。
当然不是什么官都能去,除皇亲国戚外,能赴宴的皆是三品大员之上。
除非重臣以及皇上重视的心腹坐在内殿外,其余官员都坐在外殿。
有着皇室血脉的皇亲国戚则都坐于内殿。
若非有谢春朝,以林惊容御史庶子的身份,怕是这辈子也进不了皇宫赴此宴。
“咦?”
雨凝也有几分奇怪,“我刚刚明明看见林公子提前出来了啊,怎么这会又不见人了。”
“许是去书房取东西了。”
谢春朝道,“你去找找。”
书房内,鸣秋低声说,“公子,这几日林邵麟一直在找您,都被我们以您重病为由挡回去了。”
“他现在欠了赌坊一屁股的债,快要狗急跳墙了。”
林惊容漫不经心的问道,“该找的人可都找好了?”
鸣秋道:“早就找好了,这几日已经在接触了。”
“估摸着林府的东西很快就会被他悄悄卖空。”
林惊容嘴角浮上一抹妖异的笑,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拨动风铃,道,“事情也该结束了。”
“让林府过一个热闹的年吧。”
林惊容话音刚落,屋外传来雨凝的声音,“林公子?你在吗?我们该出发了。”
林惊容朗声道,“这就来。”
他理了理衣冠,推开门,一位面若冠玉,气质清隽如灵似仙的公子含笑晏晏,眉宇间的病气又为他增添了几分破碎感。
无论怎么看都是位温柔心善的世家公子。
两人并肩而行,因还下着小雪,林惊容一手抱着温暖的手炉,一手为二人撑着一把油伞。
谢春朝抬眸看向他那只骨结纤长的手,肤色白的胜雪三分,指关节处微微泛着红。
让这样一位如玉般的人给她撑伞,她总有几分不适。
似乎他天生就该被人金尊玉贵的养着。
“你的手露在外面不会受凉吧?”
林惊容挑眉笑道,“春朝似乎对我的误会很深。”
谢春朝:?
林惊容瞧着这双比冰雪还要剔透的眸子,情不自禁地弯了弯眸,“我还没有这么脆弱。”
“吹一吹手就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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