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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只想为我的国家再争取最後一丝机会,我一直都告诉我自己我没做错。
可是时至今日我都无法忘记──那两位将军在最後一刻被万剑穿心时看向我的脸。
我也总是记得,我努力去忘也忘不了,在深山里挨饿受冻的时侯,就是他们将食物和毯子让给我,还笑著说自己的身体结实,不怕冷不嫌饿……到最後我却双手沾满了他们的血,眼睁睁地看著他们倒在我的脚下。
我……&rdo;
&ldo;好了子涵,不要再说了!
&rdo;年华走到程子涵身边,紧紧地将他的脸揽在怀里,抚摸著他的头发低声道:&ldo;你没有错,你们都没有错。
&rdo;
&ldo;那到底……是谁错了呢。
&rdo;半晌之後,程子涵的声音才闷闷地传了出来,&ldo;我本来以为,把这些事情都埋在心底,永远不说,我只要记住灭国之恨,辱身之仇,我就能慢慢把它忘记。
结果它却只是渐渐地……腐烂流脓,一情一景都变得更加清晰,成为我每晚午夜梦回的噩梦。
&rdo;
&ldo;子涵……&rdo;年华再是伶牙俐齿,这时候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了。
你是为你的国家你的子民,所以杀死那些坏人也是理所应当的?这样的理由能安慰子涵的话他就不会痛苦这麽多年了。
和济国的战争是元牧天的萧国大军挑起的,可是如果没有元牧天的四处征战,短短几年之内就结束了这片大陆上各国战乱的景况,那样的乱世还不知要持续到几时,哪里会有如今四海升平的太平景象。
好人或者坏人,对或者错,根本不是那麽容易鉴定的。
&ldo;子涵,你们只是立场不同,你们都没有错。
&rdo;年华紧皱著眉头道,&ldo;你已经被折磨了这麽多年,对那两个将军有多少对不起,也该可以抵过了。
&rdo;
程子涵依然把头埋在年华怀里,半晌动了动,轻声道:&ldo;可是就算知道今日会如此,若再回到那个时候,我也依然会这麽做……我多想,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成功,如果是他们将我杀死,我是不是就不用痛苦这麽多年,背负我根本没有能力负担的那一切……&rdo;
程子涵声音当中渐渐带上哭腔,年华只能紧紧搂住他,也不再开口多说什麽。
程子涵此时需要的不是安慰,只是倾听而已。
也许他还需要别人去责怪他,惩罚他犯下的罪,才能让他的心里好过一些,可是年华又怎麽舍得?!
程子涵抖动的双肩慢慢僵硬著不分理处了,人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从年华怀中抬起头来,一双挺大的眼睛红红肿肿的,带著些哭过之後的倦意。
程子涵有些不好意思,狠狠瞪了年华一眼。
年华用柔软的内衣袖擦了擦他的眼角,又在一边坐下。
&ldo;那你跟瑞王殿下的承诺是?&rdo;年华又想到那一茬,开口问道。
程子涵重新夹了一块冰放到碗里,吸了吸鼻子道:&ldo;在那两位将军的牌位面前念经守灵。
&rdo;
&ldo;都这麽多年了,还守什麽灵啊。
&rdo;年华皱眉道,&ldo;是不是瑞王在为难你?&rdo;
程子涵摇了摇头:&ldo;瑞王当年也被我伤得很重,他对我有怨气也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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