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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之后,她咬紧了牙关。
很遗憾,有洞房,没花烛。
没有就没有,反正她本来就是一无所有。
两只手伸向了万嘉桂的腰间皮带,她像要杀人行凶一般,三下五除二地扯开了它。
然后一头滚进了万嘉桂的怀里,她把自己仅有的所有的好玩意儿,一股脑地全贴向了他。
万嘉桂起初是懵懂的,茉喜亲他的嘴,他动僵硬的唇舌,做笨拙的回应。
回应了片刻,他渐渐活了。
恍恍惚惚地,他意识到自己怀里多了具光滑冰凉的女体。
是梦,他想,一定是梦,多么好的梦。
火热嘴唇顺着茉喜纤细的脖子向下移,他疯狂地吻和嗅,几乎要溺死在她汹涌柔软的胸怀中。
冲击一次比一次有力,他在梦里发了疯,疯得酣畅淋漓,几乎想哭。
茉喜没有疯,茉喜咬着嘴唇,在刀割火烧一般的剧痛之中越来越冷静。
双臂搂住了万嘉桂的脖子,她想原来这就是刀山火海,这就是心甘情愿。
疼啊,真疼啊,当女人真是受罪啊!
可是疼也愿意,死都愿意,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在他身边占个一席之地。
想看看他的时候,能看到他;想摸摸他的时候,能摸到他。
十六岁的茉喜,想象不出没了万嘉桂的日子会是什么样。
午夜时分,万嘉桂终于安静了。
他巨大而又沉重地压在茉喜身上,脊梁与额头湿漉漉的,短头发也是汗津津的。
微微地张开嘴喘息,他的热血在一点一点地冷,他的头脑也在一点一点地醒。
醒不是一瞬间的事情,其实他早有了朦朦胧胧的意识。
他感觉到了这场春梦的美好与险恶,他简直像是策马狂奔直冲悬崖。
明知道太不对劲,明知道要出大事,然而策马扬鞭逆风而行,他太兴奋了、太痛快了,全身心一起失了控,不肯醒、也不敢醒。
然而,他终究是要醒的。
两只手慢慢放开了茉喜的肩膀,转而迟疑着撑在了床上。
他睁开眼睛慢慢起身,在银白月光之中,看清了茉喜苍白的面孔。
茉喜的刘海与鬓发全被汗水打湿了,一绺一绺贴在额上脸上,像漆黑的墨画。
大睁着眼睛向上凝视着万嘉桂,她忽然笑了一下。
这是一个惨笑,在熬过这样惨烈的一场洞房之后,她只能够惨笑。
然而惨笑也是笑。
万嘉桂像是被她的惨笑魇住了,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他慢慢地直起了身。
最后跪坐到了茉喜身边,他缓缓地收回目光,从茉喜的头,一直看到了茉喜的脚。
然后,他哆嗦了一下,因为发现茉喜正躺在一片黑暗的血泊之中。
慌忙一步迈到了地上,他下意识地想要拦腰抱起茉喜去找医生,可当真把茉喜抱起来后,他原地转了一圈,又弯腰把人放回了床上。
仓皇地从床尾找到了裤子,他蹦跳着要把两条长腿伸进裤管里,一边蹦跳,他又一边无意识地急促说道:&ldo;茉喜,别怕、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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