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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睡阿织后,耳听着有脚步声出门,义母出来查看时,吃惊地发现女儿居然单独去了东边二号房,雁二郎房里!
七郎居然没拦着她!
义母这下可睡不着了,追过去就要问怎么回事。
还没往西边走两步,二楼值守的禁军都尉赶紧把她老人家给拦住。
都尉眼看着自家雁指挥使和应家小娘子拉拉扯扯了半年多。
拼着肩膀挨一刀,好容易换来小娘子拎着提盒探望自家指挥使,难得的好事哇!
二楼值守的十来个禁军呼啦啦全围上来了,围着义母七嘴八舌解释。
总之,十几张嘴对一张嘴,成功劝动了老人家别去打扰,回屋里等着。
义母纳闷地转回女儿房间,打算等人回来追问来着。
没等着女儿和七郎,屋里却多了个人。
脚下沾泥、布衣淋湿的河童巷老仆不知何时进来的。
坐在空荡荡的屋里,泛白翳的老眼抬起,盯着刚进门的义母:“应小满不在?”
义母怔了下,当时就把人热络地迎去靠窗的桌边坐。
“在!
小丫头马上就回。
我听伢儿说,你跟我家老头子当年在京城有交情。”
过世的老头子在村里朋友不多,难得遇到个旧友,她张罗热茶点心,嘘寒问暖,问起老头子年轻时在京城的旧事。
盛富贵沉默着擦干净身上雨水。
又盯了义母片刻,开口问:
“他的腿,怎么瘸的?”
等应小满和晏容时回返时,义母正说到中途。
四人围坐在方桌边,每人手里捧着杯热腾腾的茶水,在击打屋檐的雨声里,听义母继续唏嘘道:
“老头子多少年都不肯跟我说。
后来有次过年喝多了酒,半夜里做噩梦,不知被什么魇着了,在梦里仿佛打仗似地,嘴里高喊个不停,被我给听见了。”
“他大喊什么“郎君,快走!”
又喊什么‘我背娘子!
’听起来像在救两口子?梦里吵着我不行,我就把他给摇醒。
他恍惚了好一阵,那晚上漏出点口风。
原来他从前做事的主家,家中出了大祸事!
他那条腿,就是扶着他主家、背着主家娘子蹚水时,被追兵一箭射穿了大腿!”
这是应小满之前从未听说过的旧事。
她震惊地捧着茶杯。
“真的?爹都没跟我说过。”
“你爹那脾气,哪会跟你个小丫头说他从前受伤狼狈、乡野里四处躲追兵的糗事。
他还不许我跟你提。”
义母仔细查看过义父瘸了的腿。
大腿落下好大个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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